“阿均,告訴上頭,這具屍體有問題,我要申請解剖驗屍。”他陽光般的笑容一斂,肅然地道。
喚作“阿均”的助手嚇了一跳,不過杜豫在法醫學這方面是世界聞名的頂尖高手,只要他看出有什麼異樣,必定八九不離十,其中藏有玄機。
“可是老闆,他的家屬可能不會同意。”死者的家屬甚至急急催促他儘快開立死亡證明書,如果不是他極力表明白口己並非杜豫,無權籤立死亡診斷證明,恐怕那堆家屬早就揪住他的手不放了。
“不同意?”杜豫銳利的目光落在死者肩胛處,上頭赫然有道淡淡的繩痕。“恐怕由不得他們。”
阿均睜大雙眼,驚異地看著那道繩痕,“老闆……”
“他的家屬必定是向警方說,因為他有智障,所以不小心喝了殺蟲劑,等他們發現時已回天乏術了,是不是?”
阿均崇拜他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杜豫微撇唇角,眸光無比嚴肅,“廖天福只有輕微智力障礙,不是白痴,就算白痴也嘗得出殺蟲劑不好喝,若真是誤喝的話,頂多喝一口就立刻甩掉罐子了。而巴拉松雖毒,喝了一口後還是來得及揚聲求救的,他起碼有半個小時的呼救時間,就算家人不在,他衝出來也來得及驚動左右鄰居。資料上來看,廖家住在眷村,鄰居屋舍緊密相連,不可能沒人發現他的求救。”
除非他根本沒機會求救!
阿均點點頭,“沒錯。”
“家屬什麼時候發現他中毒的?”
“他們中午回家的時候發現死者陳屍在客廳裡,身邊還有一罐傾倒的殺蟲劑。”阿均同情地望著死者,“他們說早上出門時他還好好的。”
“可是他身上的屍斑顯示死亡時間至少有十幾個小時,大約是在昨夜一、兩點左右,更詳細精準的時間要再相驗,但是絕對不可能是今天中午。”杜豫指著屍斑,讓阿均俯身仔細看清楚。
阿均在看到淤凝在肌膚的屍斑後,詫異又出口責地道:“該死,我怎麼都沒發現?”
“因為每天的自殺案件太多,如果沒有太不合理的情況出現,自然很容易當作是一樁尋常的自殺案件處理。”杜豫取過精良的小儀器,撬開死者的唇齒觀察,“快去打電話。”
“我馬上去!”
“還有,看看這件案子在哪個管轄區,由哪個單位處理,請他們跟我談談。”
“是。”
法醫的職責就是找出真正的死因,讓往生者能安息而去,不帶任何一絲遺憾和未雪的冤情。
幾天後,各項檢驗報告都出爐了,死者廖天福果然是在深夜一點半左右遇害,雙肩處被繩索繫縛,遭人擊昏後再灌入巴拉松致死。
警方根據驗屍報告,順利突破廖家人的心防,偵破了這起兄弟姐妹聯合毒害弱智兄長,圖謀保險金的案子。
由於杜豫的明察秋毫,才能偵破這樁弒兄案,他再次接受上級單位的表揚,還有媒體記者的爭相採訪——
“請問杜法醫,你是依據哪些線索而懷疑這樁自殺案件另有陰謀的呢?”一位資深記者搶先發問。
“死者就是最大的人證,屍體便是最大的物證。”杜豫微笑,沉聲道:“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句話一點也沒錯。”
眾人情不自禁鼓起掌來,對他激賞不已。
“謝謝各位記者朋友的愛護,現在我可以下班了嗎?”
記者們團團圍住他,怎麼也不肯讓他走,還想多知道一些內幕。
“我的部分跟大家報告到這邊,其他的詳情還是請警方說明吧!”
“杜法醫,你可不可以說說你如此年輕就當上首席法醫的感想呢?”
“請問你成功的秘訣是什麼呢?”
“你在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