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刺激足夠時,那些美好的記憶全部躍然於眼前。
甜蜜的,生動的。
因為被封存,仍然如新。
「紀先生。」 從不甘和憤怒中抽身的顧怡佩脫胎換骨,宛若新生。冷然,卻生動。「我來是有幾件事想跟你談談。」
顧怡佩的態度令紀鉅維清醒,恢復到平時矜雅清貴的模樣。
「坐。」
顧怡佩坐下。
紀鉅維遞給她一杯溫水,「什麼事?」
說話時,紀鉅維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從她臉上拂過。
不復年輕,但她身上的那股勁兒似乎又回來了。他一直沒告訴她,他喜歡的就是那股冷冽的氣勁兒。明明過得很艱難,可是在她眼裡,好像都不是事兒。和她在一起時,他總是樂觀明朗的,煩事不沾身。
「謝謝。」 顧怡佩沒有碰水杯。
紀鉅維像是沒有感受到她的冷淡,坐回到皮椅中,注視著她,目光中皆是溫柔和包容。這是顧怡佩曾經最愛的,最後卻成了她的劫。
再次得到時,她心已如止水。
而且她今天來,也不是找他續舊情的。
「紀先生你時間寶貴,我就直說了。」
「速戰速決。」
「第一件,顧明綽是你的兒子。不信的話,你可以找根他的頭髮做dna比對。」 顧怡佩面色淡如水,就像在說一件同自己毫無關聯的事情。
為了激發放大紀鉅維的愧疚,她故意強調,
「無論你信不信,我顧怡佩有且只有你一個男人。」
「我和孩子的悲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遲到的指控猛烈的砸到了紀鉅維的臉上,他極度錯愕,死死的盯著顧怡佩。
半晌後,艱難的開口:「你說什麼?」
看他這般,顧怡佩心底湧出莫名的快感。
她細微的彎了彎唇,重複道:「我說顧明綽身上流著你的血。你和我說分手時,我已經懷孕了。」
說完之後停了停,約莫是覺得打擊力度還不夠,又殘忍的補了一刀。
「沒想到吧,你選擇了一個孩子的同時也放棄了一個。」
「但他憑什麼被放棄呢?就因為他的媽媽蠢,沒有早早的發現自己身體的異狀?」
紀鉅維的心這些話刺痛,人也因此清醒了些,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顧怡佩冷笑:「告訴你有什麼用?讓我打掉孩子?還是改變選擇?」
紀鉅維無言以對。
當時那種情況,他怎麼做都是錯。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總有一對母子要受委屈。甚至極有可能如顧怡佩所說,她和他的孩子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
可他明明是父母愛情的結晶。
「但我當時很幸福,我愛那個小生命,努力工作想照顧好媽媽和寶寶。」 顧怡佩對紀鉅維臉上的震驚傷痛視若無睹,兀自往下說著。只是到了這裡,她的情緒也不再受控,聲線染上了激動。「梁詠書為什麼要來找我?為什麼要羞辱我?」
說著,從手機找出了一條錄音,顫顫的按下了播放鍵。
梁詠書和她的對話清晰的穿透過紀鉅維的耳膜,每一個字都像尖刀紮在他的心上。
「我是替身嗎,紀鉅維?」
「如果我是,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我顧怡佩就當自己被狗咬了一口,你又有什麼資格知道孩子的存在?你根本不想要他。如果不是」
「我孩子受的委屈,一半在我,一半都要算在你和梁詠書這對狗男女身上。」
顧怡佩眼中淚霧蔓延,模糊了她的視線,可思緒卻是清明的。
越發的覺得自己蠢。
她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