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這樣的目光，倪青虹這個人也是。

「我是倪青虹，演員。」

「不過電視劇比較多，顧老師可能不認識。」

自我介紹時，她朝顧明綽伸出了右手。手指白皙纖長，宛若蔥管。

「你好。」顧明綽避不開，紳士手輕碰。瞬息，撤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即轉身。

禮數雖在，但冷清疏離，同面對沈星時完全不同。

倪青虹站在原地，目光追著他的背影。

不知不覺中，眸光染上冷意，垂落於身側的右手緊握成拳。

一刻多鐘後，鍾波和裴清輝到了。

四個人在「新海」包廂中，開了幾支好酒，淺酌說笑，氛圍大好。

熟悉後，裴清輝拿起紅酒杯單獨跟顧明綽碰了碰，笑言，

「老早就想跟你合作了，怕你沒時間。」

顧明綽也笑，「這怕得沒道理。只要能跟輝哥你合作，沒時間我也能擠出時間。」

誰都喜歡聽好話，裴清輝也一樣。

更遑論這些話是從一個極其有才華為自己所欣賞的人口中說出的，分量又重了幾分。

他微仰頭，幾口飲盡了杯中酒。

顧明綽平日裡很少飲酒，這次也是一句話沒說，跟著喝完了。

胡燃看在眼裡，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是不是有種吾家有子初長成的幸福感？」 鍾波敏感的捕捉到這抹笑，揶揄道。

此話一出，顧明綽和裴清輝注意力都給拽了過來。

胡燃低笑出聲，指著顧明綽道出了自己方才所想，

「平時都不碰酒杯的一人，今天一杯乾。」

「我之前怎麼說的？跟您和輝哥合作，他就算臉冷著，心也是熱乎激動的。這會兒好了，一杯酒落肚，臉也沒法冷了。」

裴清輝和鍾波被他的話逗笑。

期間，鍾波親自替兩位演員添了酒。酒香傾瀉而出時，他朝著顧明綽，由衷道，

「要知道是這樣，我早來了。兩年前的《木鯨》，阿輝就跟我推薦過你。那時候，我因為你之前選片的偏好放棄了。」

「這次，阿輝再次提及。我才想說試試吧。萬一呢？」

「真沒想到會這麼容易。」

可能在許多人眼裡，他的影片是極好的資源。但這些人裡，從來不包括顧明綽。他貴為東京影帝，又流量鼎盛，不用細問都能想到他手中有多少電影片約。

再加上，他以前從未拍過商業片

這番話，讓顧明綽大受觸動。他揚起酒杯同鍾導碰了碰，眉眼含笑，啞聲道， 「有些話說了您可能不相信，我挑劇本時其實從未抗拒商業片。只是一年就兩部，想演的太多，只能在裡面挑自己當下最想演繹的。」

提及電影，周圍又都是讓他安心的人，顧明綽眼中清冷不再。眼尾輕挑時，帶出了幾絲猩紅酒意。沒有任何惑人的心思，卻能輕易的晃動人心。

「能接到您和輝哥的邀約，我真挺高興的。」

胡燃聞言，輕呵了兩聲，毫不留情吐槽，

「只是挺嗎？阿偉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 顧明綽猝不及防被自己人紮了一刀， 怔了怔才道，「他怎麼跟你說的？」

胡燃如實道：「他跟我說你昨晚一宿沒睡，導致今天早上五點沒能起床。他八點打給你，你還罵他了。」

「哈哈哈。」

「阿綽也有起床氣？」

兩個多小時後，四人相偕出了包間。

往會所門口走時，鍾波忽然緩下腳步，對顧明綽說道，

「女主還沒定。你先翻翻劇本，如果有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