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星星？」

語氣是詢問，但心裡已經認定顧明綽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怒氣兜頭，他擰開了手中那支價值幾十美元的進口礦泉水澆到了顧明綽的頭上。周圍人來人往，他也渾然不在意，一心想澆滅顧明綽的痴心妄想，

「醒醒吧，她永遠不會多看你一眼。」

「不然出來的為什麼是我呢？」

顧明綽沉溺在散亂的思緒裡，失神似的的站在原地。肖偉不經意瞥到，幾個闊步來到他的身邊。

「哥，想什麼呢？」肖偉關切問著，目光掃向他的手機。

顧明綽下意識的攏起手機，漸漸回過神來，

對他扯出一抹笑：「沒什麼，看了眼你們說的熱搜。」

肖偉真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個答案，失笑道，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綽哥。」

顧明綽沒想繼續這個話題：「準備準備，半個小時之後出發。我先找燃哥聊聊。」

肖偉點頭應下。

顧明綽來到胡燃的辦公室前，曲指敲了幾下，緊接著推開了門。胡燃看向他，臉上漾開笑意，

「來得正好，有點急事找你。」

顧明綽走到他面前的位置坐下，戲謔道，

「還有燃哥覺得急的事兒？」

胡燃：「當然有，就是不常在你面前說就是了，得保持威嚴。」

說著，手也沒停，從辦公桌中抽屜裡拿出了珍藏的紅柑普洱，推到顧明綽面前，

「來點兒？」

顧明綽說好，拿著茶踱到休息區，就著那裡的茶具沖了一壺熱茶。霎時間，清甜的柑橘香在辦公室瀰漫開來。再回來時，胡燃推了份合同到他面前。

顧明綽倒茶：「什麼合同？」

胡燃同他解釋：「一個綜藝節目，《who is the een》。下週就要開錄了，選定的演技導師突然傳出負面新聞，把庭哥急得焦頭爛額。昨天一天，就給我打了七八通電話。老熟人了，不知道怎麼拒絕，所以問問你的意思。」

顧明綽喝了兩口茶，才翻動合同看了看，粗略得很。

「我答應過田導，控制在鏡頭前的曝光。」 當年，顧明綽憑藉《無恙》拿到人生中的第一個3a級別影帝。田明語重心長地交代他：想要成神，必須耐得住寂寞控制在鏡頭前的曝光。不要踏足小熒幕，不要出演綜藝，廣告質量比數量更重要。這些年來，他也一直是這麼做的。

沒打算改變。

「田導的話沒錯，」 胡燃將茶杯攏在手心，睨著顧明綽，眼底亮著微光，「但那只是針對演員來說的。阿綽，你難道不想做得更多，繪製出屬於自己的商業版圖？」

顧明綽聽著，眸色黯了黯，因為在今天之前，胡燃從未跟他說過這些。

他事事由著他，放任他以自己的方式成長。

「燃哥，你想做什麼？」 沉默片刻，顧明綽直白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胡燃淡淡回應：「從我答應跟你合作的那天，我就在等今天。我想要做的從來不是影帝的經紀人，而是一個泛娛樂產業的合夥人。」

跟他當年料想的一樣，顧明綽穩穩噹噹的成長了起來。整個新生代，無人能出其右，神格穩定。這時候，出演綜藝推高人氣，也不會影響到他。

「這次綜藝，對你大有益處。」 同電視臺交好，國民度飆高，高額的演出費「你想想，三天後給我答覆。」

「好。」

出了胡燃的辦公室，顧明綽和肖偉離開。

車上，顧明綽仰靠在椅背上，雙目輕闔。胡燃說的話不斷地在他腦海中響起，最後，竟勾纏出幾絲深埋於他心底不為他所知的野心。

如果可以，他想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