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經消失,露出了閃爍著綠色光芒的複雜結構。在這些球體逐漸升到高空的過程中,新的、更細小的連線塔從那些裸露出來的綠色核心中慢慢探了出來。就好像有生命的種子正在逐漸生長出根鬚一樣。從遠方傳來了低沉而有規律的轟鳴聲,如同無數萬噸巨輪正在鳴笛。隨後,那些膨大的巨型球體開始向著東方飛去。
“那裡……還有那裡,到處都是!”姐姐的語氣中帶著驚奇,來回指著每一個方向,城市外圍有無數的“塔球建築”在產生著同樣的變化:和基座分離,然後頂端的巨型圓球緩緩飄向四面八方。它們是如此巨大,如此眾多,簡直好像整座城市已經化為蒲公英,正在隨風飄散一般。這一幕讓我忍不住將其和這些建築物的外形聯想了起來:如同隨風飄揚的孢子。
“今天是擴散的日子,城市已經長的夠大,可以擴散了。”
“議會”帶著喜悅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我再次聽到了那個詞彙:擴散。之前金在眾人面前就提到過這個詞,但當時我沒來得及問他這是什麼意思,而現在,眾人親眼看到了“擴散”發生時的壯觀一幕,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
“託貝魯蟲族用這種方式增加他們的城市,”當視線中再也沒有新的塔球建築騰空而起之後,“議會”才收回目光,對我們解釋道,“所有這些建築都能自我複製,並且不斷生長,儘管構成它們的是金屬,但它們如同有生命一般。這也是我們最終選擇利用託貝魯蟲族的技術來建造第一顆殖民星的原因——事實上單論地表建築技術和生態宜居技術,奧薩人比託貝魯蟲族更加先進,但奧薩技術的建築效率遠遠比不上這些有生命的高塔,而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建築效率。能在短短几個月內改造出如今這麼多的殖民星(流亡艦隊現在當然不止有凱魯達克一顆殖民星,事實上他們已經在附近的幾個恆星系內廣泛移民了),託貝魯的技術起了很大作用。”
“議會”還跟我們講了她未來的一些設想:當生態問題得以解決,公民們不再需要擠在陳舊老化的太空船裡之後,她要著手逐步復原第四艦隊每一個成員的文明,根據儲存下來的資料,她要重建那些城市,復原當年的文化,對新生兒講述他們祖輩的歷史。她所期望看到的復甦不僅僅是重新搬到廣闊的天空下生活那麼簡單,她更想看到自己記憶中的那些城市再次出現在地平線上。
即使這項工程可能要耗費上百年的時間。
“但我想你的工作可能會遇到很多問題,甚至會有來自第四艦隊公民的阻力。”站在這城市第二高的觀景平臺上。珊多拉眺望著地平線上那些光禿禿的連線塔,對“議會”的設想做出了自己的評價,“很多人恐怕並不會理解你的想法,據我所知第四艦隊現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公民都是新生代,甚至有些是在第四艦隊流亡過程中新產生的混合種族,數萬年的光陰,最初的那批人到現在倖存下來的能有幾個?你認為如今這些已經跟當初幾乎毫無關係的新生公民還會知道什麼叫母星麼?更何況,對那些已經在流亡途中滅絕的種族。你要如何復原他們?”
珊多拉一句話點明瞭最至關重要的一點:第四艦隊的成員種族早就在數萬年的流亡生涯中發生了變動,從到現在,有許多種族被追殺至滅絕,有的成員和其他種族產生了融合,有的種族是在流亡中期新生的,最後這種情況所產生的種族甚至可以被稱作太空船文明,他們從第一代人開始就生活在封閉陳舊的金屬船艙中。關於星球和藍天的故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