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留下了但沒被發現,也可能是被虛空磨平了,對岸得到‘架橋’的傳承只能說是命好,”希拉對這個問題倒好像並不怎麼在意,“這樣吧,趁這次去休倫神界,你帶我也過去看看,興許最後發現我也是經歷過上次大災變的,這樣咱倆就天造地設,你再也不能拒絕跟我生個孩……”
“咳咳,”我一看這個話題眼瞅著就要崩,趕緊乾咳兩聲把主題正過來,“你倆要度蜜月也等眼前的事兒搞定再說。現在先假設星臣確實經歷過上一季大災變,希拉姐則是待定,而我確實是這一季新生的小輩。把這個問題確定之後……為啥虛空大災變會導致失憶?”
“有兩個可能,”父神面帶微笑地掰著手指頭一一解釋,“第一個可能是虛空生物也不能百分之百免疫災變,深淵希靈不是說了麼,災變之後哪怕虛空生物及其眷屬都會失去**,只留下意識到處飄蕩,這個過程中發生什麼損傷也是有可能的。第二個可能則是……或許我自己把記憶抹掉了。”
“你吃飽撐的?”希拉心直口快——話說萬千世界中大概也就只有她會這麼跟父神嗆嘴了。
“換做是你,”父神看了希拉一眼,“如果所有的秩序世界全滅,你苦心創造的一切都眨眼間消失。你的孩子們在漫長的孤寂飄蕩中一個接一個地意志崩潰而失去自我,甚至連你自己都看不到新的秩序會在何時出現,你還會選擇保留那些記憶麼?”
希拉張了張嘴,最後臉色古怪:“確實,被大災變抹消的一切都無法重現。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過往的記憶會變成毫無意義的負擔……大概我也會主動選擇遺忘吧。不過假如我創造出來的那些孩子們還跟我一起堅持著。我就不會放棄。哪怕以殘魂的形式飄蕩在虛空裡也沒關係。”
父神輕輕頷首:“我也是,只要孩子們都在,我就沒理由放棄,但假如什麼都沒了,虛空裡只剩下自己,那不如直接抹消從來。在沒有壓力的情況下從頭開始也未嘗不是好事。我可以創造全新的秩序時代,如果我心中沒有陰影,新創造出來的世界也不會被陰影籠罩。”
我聽著父神跟休倫王討論這種能用悽慘來形容的命運軌跡,感覺分外古怪。但又覺得他們說的都有道理:假如真有那麼一天,萬物歸零,虛空中只剩自己……
或許我無論如何都不會選擇遺忘吧,珊多拉,淺淺,彆扭的大小姐,姐姐大人,還有家裡那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問題兒童和影子城的一幫大小混蛋們,哪怕能多想他們一會也是好的。
但隨著時間推移,“遺忘”將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事,這些記憶總會淡漠,最終消失……或許真相就是這樣:只有當上一季虛空生物的記憶也完全消弭的時候,才代表著虛空的一個週期結束。
當虛空生物記憶消亡,虛空中的新秩序才能誕生:這或許就是虛空週期律的真諦?
我只是胡思亂想著,但突然就想到了這點,於是把自己的猜測講了出來,希拉立刻點著頭:“虛空生物對上一個秩序週期的記憶全部消失代表著一個週期的結束和新週期開啟?這是個有趣的說法,但說不定真是這樣。我們三人代表著虛空本身,那麼我們的記憶也是虛空的記憶,既然有‘記憶’,那就不為‘零’,大災變的本質是歸零,所以只有等我們的記憶都完全消失才意味著歸零結束,這大概就是星臣失去記憶的真相:不管是他主動的還是被動的,總之等他把一切都忘乾淨的時候,虛空新時代才會開始。但這種‘遺忘’看來是有漏洞的,我們可以把自己的記憶轉嫁到某些比較不起眼、容易被忽略的小玩意兒上,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