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渡過冥海,豈能空手而返?想來定是知道了什麼,是不是啊?”
伍定遠尋思道:“這世間只三人知曉這神機洞的秘密,一人是我,一人是卓凌昭,還一人便是這奸臣了。想以這秘密的重大,他必定把我當成眼中釘,我可要小心應付。”他裝作訝異的模樣,只是哦地一聲,問道:“什麼秘密啊?江大人的話怎麼這般難懂?”
江充何等厲害,見伍定遠神情微微一變,已知他掌握了神機洞的奧秘,當下輕咳一聲,道:“伍制使,你知道了也好,不知道也罷,可你定要懂做人的道理,否則腦袋再多,也不夠人家砍。”
伍定遠哦了一聲,道:“什麼道理,還請江大人明說。”
江充嘿嘿一笑,森然道:“有些話該說,便用唱的也成。有些話不該說,那是殺了腦袋,也不能哼出一個字,這就叫做‘守口如瓶’,你懂了麼?”
伍定遠心道:“這江充好生厲害,方才我不過皺了眉頭,他便已看出我心裡有鬼。且讓我探探他的底。”他輕咳一聲,道:“江大人,我這人沒別的好處,一向想說便說,想做便做,那才是正人君子所為。若有人要我藏頭露尾,不免讓我全身難過,成了無恥小人。”
江充給他這麼一頂撞,臉上黃氣一閃,森然道:“伍制使,你真要與我為敵麼?”
伍定遠冷冷地道:“伍某人行走天下,不曾與誰有仇,從來只是奉公守法,大人若行得正,坐得端,伍某如何敢得罪?”
那時伍定遠在神機洞中不惜跳湖自盡,也不願受卓凌昭的恩情,此刻他已練成天山裡的“披羅紫氣”,更萬無低頭之理,當下出口便不容讓。
江充大怒,正要說話,卓凌昭卻微微一笑,插口道:“伍制使說話這般囂張,想來是仗著天山裡絕世武功吧?不如本座與你討教幾招,也好讓伍制使消消火氣,怎麼樣啊?”
伍定遠心下一驚,這卓凌昭的武功他是見識過的,自己的武藝雖已非往日可比,但與這劍神較量,豈同尋常?實不知自己能否擋下卓凌昭的驚天一擊,當即沉默不語。
江充哼了一聲,道:“當了一代真龍,眼界大概也高了。不過伍制使啊,你倘若記性不壞,應該還記得在京城時,我曾參你一本麼吧?”
伍定遠吃了一驚,登時想起何大人到柳府查問自己的往事。他雙眉一皺,尋思道:“聽這奸臣說來,定有無恥陰謀要對付我。倘若真的與他為敵,只怕他日後定會想盡辦法對付於我,我即便逃出此地,又有什麼平安可言?”這奸臣害人之法不只一端,日後三番兩頭的找碴,每日裡參個伍定遠一本兩本,只怕會給整得死去活來,只要在朝為官的一日,那是再高的武功也沒用的。心念及此,面色已成慘白。
江充見他面露憂色,料來已怕了自己,便笑道:“你別那麼怕我,我江充也不會存心找你麻煩。只要你好好的答應了兩件事,從此你我兩家不會再來相害。你說好不好啊?”
伍定遠料知對方財大勢大,高手眾多,即便有柳昂天護住自己,也不見得討好,當即哼了一聲,道:“閣下有什麼要求,一塊兒說出來吧。”
江充笑道:“第一件事再簡單不過了,你把嘴閉緊,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那一切都好談了。”
伍定遠心下了然,他知道江充有所忌憚,深怕武英皇帝在神機洞中待過的秘密外傳,自己若要大肆渲染,不免引起朝中人士議論。當即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伍定遠做得是皇上的臣子,當然是效忠皇上。這張嘴只挑利於國家的事說,絕不會胡言亂語。”
他這話倒不是討好江充,先皇死於神機洞之事甚為隱密,豈能任人議論,自己若一個不小心,將這些情事外傳,非但會引人側目,恐怕還會引來朝廷動盪,那創制神機洞的前輩高人也曾以此囑咐,要他不得胡亂外傳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