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把妳修理一頓才怪!他啊,當真是善良得不得了!天知道妳究竟哪根筋不對,竟然懷疑他是個偷窺狂?他家大業大,要偷窺人家還需要跑到這裡來日散萬金嗎?真不知妳腦袋瓜子究竟怎麼運轉的……」
「要不是有幾個姐妹親眼看見妳把他帶進妳的專屬包廂,才懷疑是妳下的手,不然,要從那個天真善良的小紅帽口中套出兇手是誰,可還真是難上加難啊!」
風暖暖腦袋瓜子裡轉著海倫下午對她說的話,一字一句都像是在鞭笞著她的良心,讓她整個人悶得透不過氣來。
如果真的是她誤會了他……那麼,她對他出手的確是罪該萬死了。
不後悔嗎?
唉,她要自欺欺人到何時?她的嘴硬並不能改變她覺得萬分歉疚的事實,她這人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罪惡感,要不,她又何必幫那個已經死掉的老爸還賭債呢?
要不是知道那老男人總是跟他們家那些也不是很富裕的親朋好友借錢,她也不必老覺得良心不安而決定替他還債,當初屁股拍拍走人便是,誰能把帳算到她頭上呢?那老頭活著的時候也沒拿錢養過她,現下人都死了,她當然更沒理由去幫他還債,不是嗎?
偏偏,她就是沒辦法這麼做,就像現在……
閉上眼她就會想到海倫形容的,高陽滿身滿臉是血的模樣,據說,才差一吋就要傷了眼……
唉,他要真瞎了,那她不是要內疚一輩子?
風暖暖有些自責自己的莽撞,有些心不在焉的走著,腳步踏上住的公寓的階梯,卻在一個不經意間撞進一堵結實的肉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風暖暖邊揉著頭邊道歉,直覺地要往後退,卻忘了身後是階梯,就要一腳踩空時,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很快地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帶進懷裡--
「好險。」高陽輕呼了聲,低下眸子瞧她,「妳還好嗎?沒嚇著吧?」
「沒有……」才怪。
在心裡嘀咕了句,心驚未定,風暖暖突然覺得這道嗓音似曾相識,她抬起了頭,正巧對上高陽溫柔含笑的眸子。
「嗨。」高陽居高臨下的跟她打招呼,一雙眼定定的落在她此刻略微慌亂不安的容顏上。
「嗨。」乾笑了一聲,她頭低了下去,觸目所及卻是他寬闊溫暖的胸膛,臉一紅,她隨即退開他的懷抱。
「小心,別又踩空了。」他再次伸手拉她,卻改為拉住她的小手,寬厚的大掌牢牢地握住她冰涼的手心,只覺滑嫩細緻,更不捨得放開。
就這樣,他目光微沉,帶些思索的望住她微紅的臉,時光似已凝滯,空氣中的氣流妄動著,帶著絲許曖昧的氛圍。
「謝……謝。」她幹著嗓子道謝,輕輕抽回了手,抬眼看他額頭上那一大塊白色繃帶,陡地想起這個男人現在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她下由地皺起眉,「你為什麼這麼快就辦出院了?醫生不是說你還得住院觀察三天嗎?我聽護士小姐說是一個女人替你辦出院的,那個女人說你的傷根本不礙事,用不著住院三天,是這樣嗎?」
質問的語氣雖然帶著濃濃的火氣,但他卻可以知道她是關心他的,只不過,這個女人關心人的方法真特別,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消受得起。
「妳去過醫院了?」他柔聲問,唇邊勾起一抹笑,「我很高興妳會來看我,我以為妳很討厭我呢!」
「我是啊,要不然怎麼會用玻璃杯丟你……」咬著唇,風暖暖垂下頭,刻意避開這男人太過溫柔迷人的眼神。
電死人不償命嗎?對她那麼溫柔幹什麼?他如果過來揮她一巴掌,她也就不必越來越覺得愧疚了。
「我知道妳誤會我了,所以我特地問媽媽桑妳住的地方,想來跟妳解釋清楚,我真的不是……」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