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而蘇氏的身份便有些尷尬——哼,如果周仁美承認蘇氏的正室名分,那就犯了‘停妻再娶’之罪,就算是縣太爺網開一面不重罰,但周仁美的功名也保不住了;
如果周仁美不承認蘇氏的名分,那蘇氏頂多算是周家的小妾,更是可以任由我處置的奴婢,相信一縣首富的蘇家定會不同意”
“哦,有意思,”王綺芳回過神來,聽了吳氏的話,再想想周家和蘇家的反應,也就不難理解吳氏為何如此痛快,“那周仁美是怎麼處理的?”
“和離”吳氏雙眼滿是冷然的光,幽幽的嘆了口氣,說:“他表示,只要我願意和離,情願把當初我孃家陪嫁的所有財物雙倍送還,另外還額外給我兩百兩銀子。”
本來嘛,周家的如意算盤撥的叮噹響,藉故誣陷孃家無人的吳氏偷人,擺出一副受害人的嘴臉將吳氏休棄,接著再娶進對兒子更有助力的新婦,不但昧下了吳氏的嫁妝,還白得蘇家偌大一份產業。
更更重要的是,任何人也不會指責他周仁美嫌棄糟糠,另尋高枝。
計劃很好,事實反映效果也不錯,只可惜,誰能料到吳氏會突然跑到縣城喊冤,讓事情發生了逆轉——周仁美不但汙了名聲,還賠上了大筆的銀子,更得罪了青陽縣的首富蘇家。
當然,吳氏也知道,自己的官司能贏,多半是面前這位二少奶奶出了力。
想到大堂上腆著臉哀求自己的前夫,吳氏真是感慨萬千,前一刻她還是萬人唾棄的yin婦蕩娃,轉眼間又成了被無良夫家惡意陷害的可憐女子,唉,她感慨的搖搖頭,隨即認真的看向王綺芳:“少奶奶,我知道是您幫了我,給了我重新活下去的機會。沒說的,秀娘別的本事沒有,唯有一手紡線的技藝還算精巧,而且我也知道,您找我便是為了紡織精棉布……您放心,從今天起,我吳秀娘便是您的人,將會竭盡全力幫您辦事”
“呵呵,好,我等得就是你這句話呢,”王綺芳見吳氏終於有了明確的態度,緊繃的弦也鬆了下來,“對了,你家裡還有什麼要處理的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咱們就儘快回我的山莊。”
“恩,也沒有什麼可處理的了,當年的嫁妝早就被我貼補了家用,周仁美按單子付我銀子,如今銀票已經到手,基本上也沒有什麼可牽掛的,”吳氏黯然的搖搖頭,想到苦心經營三四年的婚姻卻換回幾張薄薄的紙,她多少還是有些傷感。
“聽清風說,你還有表哥表嫂,如今跟我走了,要不要和他們打個招呼?”
王綺芳敲了敲馬車前門,吩咐老錢頭起程。沒多會兒,馬車緩緩駛出縣城,王綺芳想起清風說過的話,便隨口問了一句。
“他們?哼,不必了,沒得讓我這個無恥的女人髒了他們家的地界,”很顯然,吳氏對她僅有的兩個親人並不感冒,不過王綺芳的話倒提醒了她,吳氏咬著唇瓣想了想,眼瞧著馬車要路過林村,她還是開了口,“那個,二少奶奶,我想請您把林家塘的林木匠也帶走,成嗎?”
“林木匠?”王綺芳一愣,她不解的問道:“你們的事情不是澄清了嗎,怎麼還帶上他?”
“二少奶奶,我、我這麼說是有原因的,”吳氏很堅持,“您到了林家塘,見過林木匠後,便知道我為什麼建議您帶走他”
“好吧,既然是你極力推薦的,那咱們就去林家塘跑一圈”
不知怎的,王綺芳忽然有種預感,或許,在小木匠那裡沒準兒也有驚喜等著她呢。
清苑山莊裡,送走二少爺的馮氏夫妻,回到自己的小院裡,相互彙報著各自的經歷。
“什麼?你把種子給了二少奶奶,而二少奶奶居然還種出了棉花?”
馮鐵柱以為自己這些日子的經歷夠駭人了,沒想到娘子一開口,卻把他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