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月銀的待遇,自然吸引了大批人才前來報名,整個學館人滿為患。馬超護著蕭然。連推帶搡的好容易擠了進去。由於師資有限,暫時還不能招收大批的學員,初步定下五十人,所以考核相對的也就嚴格。奕質等等,完全按照蕭然所說的新式教育為標準。這樣一來可難壞了報名地那些才子們,有一手好文筆的。十個倒有六、七個弱不禁風,體檢不合格;那些體檢合格的又多是些破落莽漢,大字都不認得幾個,哪兒談得上學問?
溜達到這邊一處,卻是考教才智。主考官掛出了一幅對聯,讓才子們來對下聯。那些才子一個個急得抓耳撓腮,蕭然不禁好奇,卻又擠不進去。順手拍了下前邊那人的肩膀,道:“兄臺可否借過,讓小弟瞧一瞧。”
那人頭頂瓜洲小帽。看模樣應該也是個秀才,回頭斜睨了一眼蕭然,看他長身玉立,容貌俊美,還道是哪家來湊熱鬧的公子哥,心裡先有幾分不快。一撇嘴不屑的道:“浮浪子弟。懂得什麼?也敢來附庸風雅!”
馬超大怒,撈過老大拳頭就要開打。蕭然不願在這種場合鬧事,忙拉住他,看著那秀才笑嘻嘻的道:“是啊,兄臺說的對極了。小弟就是一俗人,最好附庸風雅,看別人吟詩作對。我看兄臺儀表堂堂,氣度非凡。想必是個中高手了?”
那人傲慢一笑,大咧咧地道:“怎麼說呢?好字咱倒不敢當,不過我若對不出的對子,恐怕是沒人能對得出來了。”
這人也不知是不是腦子進了水。眾目睽睽之下就敢這麼大言不慚,惹得周圍的人一片嗤之以鼻。蕭然裝出一幅無比崇拜的神情,道:“高人啊!小弟我最羨慕的就是像您這樣有學問的人,奈何小弟自小患有腦殘,現在還沒背會三字經呢。兄臺不棄,萬請指點一二!對了,裡面出的對子,兄臺可對出來了麼?”
“沒有!”那人吹牛吹的響亮,回答的倒也乾脆。瞧瞧周圍鄙視的目光,脖子一梗,道:“看什麼?我不是說了麼,我對不出地,就沒人能對得出來。你瞧瞧,果然都對不出來吧?”
蕭然煞有架勢的道:“恩!兄臺對不出,那想必是千古絕對了。不知是什麼對子這麼變態?”
這話大合那秀才心意,洋洋自得的道:“你這人腦子有些不靈光,話可沒說錯。這個對子卻是個無情對,上聯是‘陶然亭’。”
蕭然一聽,只覺肚子一陣抽筋,實在忍不住,笑的前仰後合。秀才大怒,喝道:“你敢取笑我?有本事你對出來,我給你磕三個響頭!”
眾所周知,對聯一般要求上下聯內容相關,配合緊密。但有一種對聯,只講究上下聯字詞相對,至於內容則各講各的,絕不相干,使人產生奇譎難料,回味不盡的妙趣,這就是所謂地“無情對”。
這種對聯,往往考教的是一種急才,比如這“陶然亭”,的確是個無情對中的妙對。“陶”是姓,“然”是個虛詞,“亭”是個物名,若想對仗工整、平仄相對,委實不容易。
本來蕭然絕無這份才智,偏他是打後世來的,巧巧兒的就聽過這個妙對,因此好容易忍住笑,道:“這位兄臺,請問你是在故意胳肢我呢吧?這麼粗淺的對子,便是我這種三字經都背不全的腦殘患者都能對得出。你聽好了,我對‘張——之——洞’。”
三個字一說出來,所有人都是一愣,跟著就眼前一亮。“張”對“陶”,“之”對“然”,“洞”對“亭”,竟極為熨帖,工整之極!擠在人叢裡地一個高高瘦瘦的秀才猛的回過頭來,瞧著蕭然,眼中露出一種詫異的神色。
那個吹牛地秀才怔了半晌,忽然大聲道:“這算什麼對?‘陶然亭’乃是地名,這‘張之洞’三字,卻做和解?”
“這是人名啊,怎麼你不知道?”蕭然一愣,接著就恍然大悟。自己到底對歷史不是很熟悉。看來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