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昱廷許是在軍營待的時間比較長,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冷肅的氣息,不怒而威,讓謝晉鵬心底好生敬畏,連迎上前道,“秦將軍可算是來了,裡邊請,入住的院子都已經打掃乾淨,請隨晚輩過來吧。”
看到謝晉鵬,秦昱廷只是隨意掃了他一眼,而後將視線往他身後移去,不過在謝晉鵬身後除了幾個家丁模樣打扮的人站在外,並沒有看到旁人,秦昱廷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謝晉鵬細心眼尖,察覺到秦昱廷有些不滿,想著秦昱廷怕是以為謝世昌派他來接是怠慢他,連出聲道,“我父親原本是想過來接將軍的,不料晚輩的老師與家父一直在探討學院的一些事宜,抽不出時間過來,家父特意吩咐晚輩過來接將軍。”
言下之意,謝世昌也是很注重秦昱廷,只是有事在身,脫不開,所以才派謝晉鵬過來。
聽完謝晉鵬這話,秦昱廷又想起剛下馬車時外面那些人的議論,連問,“你老師是誰?”他無意間可是聽到過季延年的名字,莫非是他過來了?
“晚輩前幾日剛拜季延年先生為師,他老人家現在也住在學院。”說到這裡,謝晉鵬顯得極為自豪,想著若是旁人知曉自己拜了這麼個名師,怕是都嫉妒羨慕他吧。
雖然有一些心理準備,可從謝晉鵬口中得到證實,秦昱廷還是吃了一驚,雖然他是武將,可自打季延年入朝為官以來,名聲高漲,就算後來他辭官歸隱,可朝廷中也處處是他曾經的門下弟子,民間百姓提起他,也都是交口稱讚,他沒想到消失好些年的季延年竟然又出現了,而且還收了徒弟。
若謝晉鵬只單是謝世昌的兒子,秦昱廷也只會看在謝世昌的面子上多跟謝晉鵬說幾句話,可得知他已經是季延年的學生,秦昱廷眼中的神情也不一樣,能入季延年的眼,想來也不是平凡無能之輩。
“恩,有勞帶路了。”秦昱廷說完,朝謝晉鵬抱拳一禮。
謝晉鵬沒想到秦昱廷這一舉動,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將軍隨我來吧。”
安頓好秦昱廷之後,留下幾個下人在院子裡伺候,謝晉鵬連忙趕去跟謝世昌報告,而秦昱廷這邊,卻是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院子。
“老爺,我得先去瞧瞧蓉丫頭,好些日子沒見著,怪想她的。”秦葉蓉從來沒有離開李氏這麼久過,而且家裡還發生那麼些事,讓她一個人跟著謝家的人過來,一想到秦葉蓉最近肯定過得不怎麼好,頓時覺得鼻子一酸,滾燙地淚珠瞬間從眼眶中落下來。
秦昱廷見李氏突然哭了,心底一慌,連上前安慰道,“夫人,都到江中了,蓉兒也住在這,很快就能看到了,若等會蓉兒見你雙眼都哭腫了,且不讓她胡亂猜測,白白擔心。”說完,連幫李氏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瞧我都糊塗了,不能哭,不能哭,一會就可以見到蓉兒了。”李氏一邊說著,一邊胡亂擦著眼淚,可越這樣,淚水流得越厲害,看得秦昱廷一陣心疼,只得緊握著李氏的手,任由她好一頓哭。
待李氏平復情緒之後,秦昱廷吩咐丫鬟打來水,給李氏淨面,整理妝容,剛收拾好,就有丫鬟來報說秦葉蓉到了。
“趕緊的,讓小姐快進來。”李氏連站起身來,迫不及待地走到門口等著秦葉蓉。
遠遠看到李氏,秦葉蓉忍不住提起裙裾就朝李氏跑過來,眼淚也早就模糊了雙眼,待她撲到李氏懷中的時候,李氏又忍不住落淚。
“娘,終於看到孃親了,蓉兒好想爹爹和孃親。”
“好孩子,你受苦了,爹孃現在都過來了,沒事的。”李氏也知道秦葉蓉心底在擔心什麼。
母女兩抱在一塊哭,在一旁的秦昱廷心底也有些難受,不過也忍不住開口道,“好不容易見著了,就不要哭了,這可是在書院,若讓人撞見了,豈不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