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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部分

道大多鮮美,一般人家自己做不出來。

留的那幾個菜都油水十足,加上大量的白菜和土豆來燉,當然沒有席上的菜好吃,但也比清湯寡水的要強一些。

吳家送來的席面,讓何氏很是意猶未盡,想起來就直吧嗒嘴。

“你咋就長了個吃心眼!”周氏厭棄地瞪了何氏一眼,還騰出一隻手來指著何氏罵道,“看你那個下賤的樣,你是幾輩子沒吃過東西!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何氏對於周氏的斥罵早就習以為常,根本就不往心裡去。

“俺和娘可比不了,俺就是沒吃過啥好東西。”何氏咧嘴道,“娘啊,你知道不,就枝兒成親那天,老吳家後半晌還給老四家送了一桌席。哎媽呀,有酒有肉的。照理說,都有老四家的,那也應該給咱這再送一桌啊。他們就沒送!”

“一桌酒席還不算啊,聽說老吳家還給老四家送了好多別的菜,說是那幹丸子就有冒尖的一大盆。第二天,就都讓老張家給拿走了。除了丸子,還有老多的菜那,估計都夠老張家吃上半個月的了,還不用往裡面再加菜。”

說到吃的,何氏的口才突然就好了起來。她的身子往前朝周氏傾著,擠眉弄眼,說的滔滔不絕。

“誰家辦事情,那不得讓親戚、家裡人啥的跟著吃幾天啊。老張家都有份,憑啥咱沒有。這可是親爺、親奶。就算不送席面,咋地那剩飯剩菜也得給咱們送點啊。”

“對了,老三家也沒少分。”何氏說的口沫橫飛。若是放在平常,周氏早就打斷她了。不過今天,周氏卻沒有打斷何氏,竟讓她一口氣說了下去。

“俺親眼看見的,哎媽呀,還有一個整肘子,那油乎乎的。”何氏響亮地吞了一口口水,“老三家三口人這幾天可過美了,每頓飯都吃的嘴角流油。”

“你天天往那去,沒跟著也吃點?”周氏撩起眼皮,看著何氏問道。

周氏的語氣和神態,她的這個問題,半是諷刺,半是打探。

“哎媽呀,可別說了。”周氏的話,似乎有點刺痛了何氏。她拍了一下大腿,嗓門更拔高了一些道,“老三那兩口子可真死硬,還有葉兒那丫崽子,那可邪乎了。俺都說了,就給俺一勺飯,讓俺幫她打拾打拾菜底子,也省得她油漬麻花地洗碗了。那人家都沒答應,還往外攆俺。太邪乎了,那丫崽子,真太邪乎了,護食!”

邪乎,在這裡的意思,與死硬大體相同。而打拾,也是三十里營子的莊戶人家常用的鄉村土語,意思大概是掃尾,一般專門指吃剩飯剩菜,而且是最後掃尾、吃光的意思。

何氏對沒在連葉兒家吃到肘子而耿耿於懷,周氏的臉色也越來越黑,不知道她是因為何氏這丟臉的言行而生氣,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你咋就這麼沒身沉!”周氏咬牙切齒地罵何氏道,“老連家的臉都讓你給丟沒了!你還上老三家要東西吃,人家有好東西能給你吃?你是誰啊?人家都拿你當仇人。人家都不拿你當人。估計,人家那好東西,就是給狗,也不能給你。”

許是心情激動的關係,周氏罵到最後,竟然氣喘了起來。

何氏不敢跟周氏頂嘴,只小聲咕噥著,顯然對周氏的話很是不以為然。

“你們還當老三是原來那?人家那是攀上高枝了!還能搭理你們?”周氏喘了一會,又接著斥罵道,“別看他往老宅來,說是看我們老兩口子,那是他不得已的。心裡恨不得我們早點死了,他才稱心。還指望他有好東西往這送?你就萬安吧,他東西放壞了,都不帶往這送的。”

“他那些東西也不是他自己個的,人家老吳家也沒給他送,都是老四家給他的。”何氏並不是個聰明的女人,她並沒有聽出來周氏是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也沒明白周氏的那些話背後是什麼。所以,她還繼續跟周氏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