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校友聚會。
死黨妖子組織的聚會上還是有所收穫的,因為我碰上了小時候的鄰居善善。
善善原來是個蘆柴細的瘦子,小時候經常被我欺負。一般都是吃苦他去,享福我來。後來初一的時候,善善的老爸做房地產成了暴發戶,就搬到了城中心的富人區。我媽倒是和他媽不定期地聚一塊兒邊打麻將邊八卦。但善善秉承有錢人家的燒錢特性,沒讀完初中就到澳大利亞唸書了。那時恰逢我的叛逆期,我天天想著怎麼離家出走,所以我羨慕並嫉妒死善善,還唸叨形勢終於變成吃苦我來,享樂他去了。
不過眼前的善善讓我擔心他回國搭飛機的時候,是不是被要求買兩張票了。第一眼我生沒認出他,還心想著這死胖子是哪位。沒想到善善一看到我,困難地站起來跟我揮手打招呼,搖手的時候,全身的肉也跟著一顫一顫。
我笑著問:“澳大利亞的羊是不是都被你吃沒了啊?難怪人家今年羊毛減產呢。”
善善呵呵地笑:“嘿嘿,是啊,所以回國喝祖國的奶來了。”
慶幸善善沒有化身為紈絝子弟,沒有對我這種平民小輩橫眉冷對。
我是典型的給點顏色,就能開個染坊的人。我揪了揪善善的下垂肉,厲聲道:“回國要給國家做貢獻,光想著喝祖國的奶哪行啊。怎麼著也該宰點澳大利亞肥肉,才能報效祖國吧。”
善善彌勒佛般的笑:“你說,要怎麼宰我?”
於是,我們一行人非常壯觀地打了好幾個出租去K歌了。
我們小鎮雖小,五臟俱全。K歌房的音箱絕對能把每人變成拉轟的歌手。我陰著嗓子開始rap周杰倫的“以父之名”:“我們每個人都有罪,犯著不同的罪,我能決定誰對,誰又該要沉睡,爭論不能解決,在永無止境的夜,關掉你的嘴,唯一的恩惠,擋在前面的人都有罪——”擋在前面的人確實有罪。因為前面的人一走開,我看見了方予可酷酷地進來了。
我不由自主地問:“你跟蹤我?”這句話透過麥克風,無限擴大,不適事宜地穿插在周董的rap中,顯得蕩氣迴腸……
所有人看著我,不過沒看幾秒,這種殺死人的眼神減少了一半,因為女性的眼光都立刻轉到方予可去了。
我忘了說,我的朋友,尤其是女性朋友都是外貌協會高分畢業的顏控生,見色忘友是她們的本性,正所謂朋友就是用來兩肋插刀的。為了方予可,我預計每人插我兩刀,累計要被插十五刀。為什麼是個單數呢?因為妖子是個很血腥的傢伙,她肯定要比別人多插一刀才會善罷甘休。
方予可沒看我,徑直走到善善那裡,跟他來了個很有愛的大Hug。鑑於善善的臃腫程度,大家都得相信這個擁抱絕對是方予可能給的最大範圍的了。
善善拿起一個麥,說:“給大家介紹一個朋友。方予可,聽說過沒?一中的高材生,高分考入北大。是否單身之類的與學業無關的私人問題,本次記者會拒絕回答。請大家遵守職業道德——”還沒說完,咻地飛過一空啤酒罐,砸在善善肉肉的肚子上,並神奇地卡在善善的肉褶子裡。
鬨堂大笑後,色女們一哄而上,開始批天蓋地的搶問私人問題去了。
我無聊地重新唱起“以父之名”來。我勉為其難地孤芳自賞吧。不料色女們齊聲炮轟我:“要唱出去唱,音樂太大聲,聽不清楚話了。”
方予可笑著繞過她們,走到我旁邊,大聲說:“幸會。”
我白了他一眼,幸會你個頭。當然我不能說出來,不然我兩肋上插得可不止十五把刀了。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不料方予可要故意給我難堪,又大聲說:“大學時,我跟你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幸會。”
唉,算了,這次姐妹們的刀已經把我插得像個刺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