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原來你不會游泳。”
“你怎麼知道?”我立刻問。
方予可笑笑。
原來在我舉手表示沒下過水時,他就看到我了。那三點式泳衣不是被他看見了,我不禁雙手護胸,作勢說:“以後不準瞎看。好好遊你的泳。”
方予可懶懶地說:“你看我這麼久,我也沒說什麼。不許別人看,就不要穿得這麼開放。何況也沒有東西可以看。”
嘿,這人怎麼能這麼尖嘴利牙呢。我非常氣惱,又無從反駁。我確實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人看的……
方予可又說:“我原以為,你是脫了之後才顯瘦。現在看,你還真瘦了。”
我不予評價。我感情的事,他比朱莉都清楚。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只不過這句“脫了之後才顯瘦”讓我略微不爽。
朱莉從洗手間回來,看我們談上了,說:“我剛以為你們兩個是吵架了呢,怎麼一句話都沒有。原來你們得揹著我才能聊上話啊。聊什麼呢?”
方予可說:“沒聊什麼,就是讓她注意點身體。再瘦下去,更沒人要了。”
我生氣地拿筷子抽他:“誰沒人要了?老孃人見人愛,明天我就去鵲橋版放照片,保證電話打爆郵箱癱瘓。”
方予可笑:“恩,那肯定,都投訴你呢。長得寒磣沒關係,長得寒磣不好好潛水,出來冒泡嚇著人就是你不對了。”
我後悔忘了他是毒舌,怎麼跟他鬥嘴了呢?!……
茹庭的生日宴(一)
就跟交卷前最後一分鐘一次性搞定所有未做完的選擇題一樣,搖晃不定的我決定在退課時段的最後一天的最後一小時來做這道題。我沒有料到,在我買了蘋果,準備要是吃完蘋果數出單數核就退課,雙數核就保留課的時候,我遇見了小西。準確地說是,我看到了他,他卻沒有看到我。
接近熄燈時間,長長的水果攤前只有他和我兩個人,他在那頭,我在這頭。他正低著頭打電話。大多數時候,他只是安靜地傾聽,偶爾輪到他說話,他也說得很輕,但那句“回來吧”卻在這個寧靜的夜晚,足夠繞過水果鋪,攜著濃濃的瓜果香氣,溫柔地刺痛我的神經。
我的腳被釘在原地。蘋果肯定被我盯羞了,不然它怎麼這麼紅了呢?
我笑著等他邊打電話邊經過我身邊。沒有轉身、只有背影。只有不經意的擦肩而過。
我很高興,不管他有沒有真發現我,他都給了我背影。現在千萬不要給我任何希望的訊息,這樣我才能慢慢療傷、慢慢恢復,直到我淡淡地忘記他。
我拎著水果袋,緩緩地沿著宿舍樓。並不是有多少的憂傷需要發洩,也不是有多少的惆悵需要沉澱,我只是想,我的愛情歷史紀念碑矗立在那兒,我想要讓風沙磨平那些受傷的印痕,我想遠遠仰望它,看它什麼時候轟然倒塌。
回到宿舍,燈已經熄了。黑燈瞎火中,我把這些文藝青年的想法告訴了朱莉。朱莉卻抓了把瓜子,邊嗑邊說:“你那點破事還能足夠立個豐碑啊?我看最多就是個里程碑,還是一踢就倒的那種。你最近是不是閒著沒事幹了?沒事幹就學游泳去,整天想東想西的,沒事都會被你整出個么蛾子事來。”說完,就撒開瓜子,撣撣衣服上粘的瓜子殼,出去洗漱了。
我一臉不高興,就像是大提琴演奏出來的悲哀突然被歡天喜地的喧鬧鑼鼓聲打斷一樣,讓我鬱結不已。我撿了把朱莉桌上的瓜子,準備再投入我若有若無的哀傷情結時,卻再也找不到那種感覺了。唉,還是嗑瓜子吧。
我正嗑得不亦樂乎,朱莉就回來了。看我嗑瓜子嗑得高興,也不顧自己刷沒刷牙,又開始嗑起來。
我們就這樣傻乎乎地面對面地專注地嗑起瓜子來。
忽然我想到今天還有一個重大任務還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