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國後去祭拜母親時,碰上了正要離開的她,他才知道每年忌日在母親墳前放花的人是她。
從那天開始,他便改口叫她一聲大媽。而這個改變讓她高興了很久,很久。
事實上,他能搬出去住,也是她幫忙在父親面前遊說許久,才得以成功。
飯吃了一半,始終沉默著的天川育廣喚來了僕人。
“把我擱在桌上的資料夾拿來。”他說。
“是。”僕人應聲,立刻前去。
再回來時,手中多了一份資料夾。
“老爺。”僕人將資料夾恭敬的遞給了他。
天川育廣接過後,並沒有翻開,而是直接地放在真矢面前。
不用說,又是相親的資料。
從他回國後,他不知道已經在父親的安排下相過幾次親了。
他沒有拒絕,沒有逃避,因為他母親要他接受父親的安排。但他接受,可不代表一切就能圓滿成功。
他道從父親的安排,卻刻意的破壞每一次相親,並使那些跟他相親過的女子從此對他避而遠之。
‘
他沒翻開,語氣制式且冷淡地問:“什麼時間?”
“星期二晚上七點,王子大飯店的海洋廳。”天川育廣說。
“知道了。”他淡漠地說。
眼見氣氛有點凝重,天川百惠忙打圓場。“育廣,這次是哪家的小姐?”
“立原家的小姐。”他說。
天川百惠忖了一下,“立原大助的獨生女?”
“沒錯,我知道她今年剛大學畢業,所以跟她哥哥提了一下,他立刻表示非常願意安排他的妹妹跟真矢相親。”
聽見他用“非常願意”來形容立原家的態度,真矢冷哼一笑。
立原商事自從前社長立原大助腦溢血去世後,就由其子立原邦彥接任。
立原邦彥能力不足卻好高騖遠、不切實際,以至於立原商事的營運已無法跟過往相比,對他來說,要是妹妹能攀上這門親事,對搖搖欲墜的立原商事來說,無疑是一條生路。
“真矢,”天川百惠轉頭笑著他,“我見過立原家的女兒,她長得非常漂亮呢。”
真矢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漂亮女人他見多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但凡是他父親中意的人選,他是絕對不會有感覺的。
吃過飯,他沒有多作停留便告辭離去。
天川百惠追了出來,將資料夾交給了剛從車庫開車出來的他。“拿去吧,你爸爸要你帶回去看。”
看在她的面子上,他接下了資料夾,往旁邊的副駕駛座一丟。
“真矢,”天川百惠看著他,好言相勸著:“你三十歲,是該成家了。”
他睇著她,心裡想著,如果他母親還在,應該也會跟他說同樣的話。
“我會去的,放心吧。”他說。
她露出安心的微笑,“那我等你的好訊息……”
“我走了,大媽。”說著,他發動引擎。
“開慢點。”天川百惠像個慈母般叮嚀著,“有空常回來啊。”
他沒給她任何的承諾,因為總會履行承諾的他,不願違背自己的原則,也不願欺騙她。
“再見。”踩了油門,他朝著大門口駛去。
從後視鏡中,他看見天川百惠的身影。
她一直目送著他,直到他在後視鏡中看不見她的身影——
“什麼?”得知哥哥要自己去相親,立原亞弓氣呼呼地吼道,“你幹嘛替我安排什麼鬼相親啁?”
“你笨什麼?對方可是御河集團的少東耶。”立原邦彥懊惱妹妹的不識相,要不是我趁機提醒他,我有個剛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