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淹在知道禁軍大規模逃跑這件事之後,並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這也是必然的情況,禁軍這些人這些年說白了有奶就是娘,誰給的好處多誰就能控制他們,當初他能控制住所有的禁軍,並不是因為崔家有什麼魅力,完全是因為崔家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現在這幫人再一次倒向了洪志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沒有必要太過糾結,他也沒想著真的能守住內城,至於能頂多長時間就是多長時間,給自己那個最小的弟弟爭取一些足夠逃跑的時間也就可以了。
崔明淹沒有過多的詢問,就等於變相的縱容了這些新羅禁軍,看到崔明淹的親兵沒有上城牆監視他們這可讓新羅的禁軍們更加大膽了。
而洪志哉留在了外城的街道上,這麼多人不停的從城頭下來投誠,他留下來也好接收這些人,就算是有再大的不情願,就像路朝歌說的那樣,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路朝歌和牧雲之一眾人回到了軍營,他們現在得抓緊時間吃飯,這一天到晚的時間,一幫子將軍、戰兵真的是一口飯都沒吃。
至於尹旗童他們,還在城裡到處尋找那些四散而逃的新羅士卒呢!
“白小白,你們將軍呢?”路朝歌環顧了一圈,看向了白小白問道。
“從城裡回來之後說是要去洗澡,就在沒看見他了。”白小白抬起頭說道:“可能是太累了,睡著了吧!我去看看。”
“別。”路朝歌站起身,壓了壓手說道:“你接著吃,我去看看,這小子別的能忘了,吃飯還能忘了?”
說著,路朝歌就走出來營帳,一路就到了楊延昭的軍帳,掀開軍帳的門簾就走了進去,當路朝歌走進去的一瞬間,就看到了坐在那裡雙目有些無神的看著前方。
路朝歌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默默的走了過去,輕輕的拍了拍楊延昭的肩膀,說道:“心裡不舒服,是不是?”
“朝歌,為什麼啊?”楊延昭看了一眼路朝歌說道。
“其實沒有那麼難理解的。”路朝歌說道。
“真的不難理解嗎?”楊延昭說道:“他們明知道是必死的結局,為什麼還要衝上來送死呢!那麼多人啊!一個一個的衝上來,然後倒下,然後又衝上來又倒下,朝歌,你知道嗎?我上了戰場這麼多次,這是第一次讓我感覺到了害怕,不是因為膽怯,是因為殺人殺的太多而害怕。”
“延昭,我也不過多的開導你,我知道有很多事你比一般人想的明白。”路朝歌笑著說道:“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假如,我說的是假如哈!”路朝歌繼續說道:“有一天我們這些人全都在外打仗呢!長安城附近突然出現了一股叛軍,很強大的叛軍,十幾萬人那種,這個時候只有你在長安城守備,而你手底下能用的軍隊也不少,但是想守住長安城,就必須用人命往裡面填,可能死十幾二十萬才能守住長安城,那我問你,你守還是不守?”
“守。”楊延昭很堅定的說道:“哪怕是把我自己搭進去了我也要守下去,守到你們回來為止。”
“同樣的道理。”路朝歌笑著說道:“這是新羅的王都,他們要守的不僅僅是一座城,守的是新羅的心臟,就像你說的那樣,就算是把自己搭進去也要守住,就這麼簡單,你也別有什麼心理負擔,他們是為了自己的國家而戰,為了自己的國家而亡,而你殺了他們一樣是為了自己的國家而戰,我們在新羅的利益如何保護?就是要透過這場戰場,控制住新羅的經濟命脈,讓我們涼州得到最大的利益。”
“可就不能換一種方式嗎?”楊延昭說道:“有很多辦法可以繼續守下去,何必用這樣的方法呢?”
“那你看,若是真的用巷戰這種方式。”路朝歌說道:“我之前就說了,若是真的是巷戰,我會把整個新羅的王都給夷為平地,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