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嬌娘抬頭看他,笑了。
晉安郡王低下頭看著懷裡的人,嘴唇貼上她的額頭。
“你已經比我慘的多了,我可不希望你還要一個人揹負著悲傷痛苦和復仇活著。”
程嬌娘微微閉眼,有一行淚流下來,將頭貼在晉安郡王的胸膛上,聽著他咚咚的心跳,秋日清晨的中汲取炙熱的體溫。
“我其實已經這樣死過一次了。”她喃喃說道,“所以我還是比你慘啊。”
晉安郡王又笑了,伸手撫上她的臉,讓她抬頭看自己。
“程昉。”他說道,眼睛亮亮,“我們是在訴衷情吧?”
程嬌娘看著他沒說話。
“怎麼連你儂我儂的時候,也成了比慘了?”晉安郡王說道,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笑了,“好了,我們回去吧,該說說讓我怎麼善後了。”
程嬌娘卻抱著他沒有鬆手。
“不用急。”她說道,“有人做好了。”
有人?
晉安郡王低頭看她,但沒有再問,笑了笑,將她再次擁緊。
“既然如此,那就再抱你一會兒吧。”他說道。
看著這邊不走也不再說話,而是相擁在一起的二人,景公公和顧先生目瞪口呆。
“看來以後這調戲是真的不分場合了。”景公公喃喃說道。
“天都要亮了。”顧先生伸手指著天咬牙切齒。
“是啊,青天白日的真是成何體統。”景公公點點頭說道。
顧先生急的抓牆。
“我是說天都要亮了,能不能說點正經事了!”他咬牙說道,“天要亮了,一切都要瞞不住了,到底要做些什麼啊!可急死我了!”
而與此同時,在最近的縣城衙門裡,清遠縣令也正急的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室內沒有點燈,昏昏一片,忽的撞到了几案發出哐噹一聲。
“老爺?”
簾帳裡伸出一隻手掀開,露出嬌俏美人慵懶的探視。
昏昏中可見一個男人正伸手揉著腿嘶嘶。
“老爺。”美人忙起身下來,“是要吃茶嗎?妾身來。”
縣令沒好氣的推開她。
“去去去回去睡去。”他不耐煩的說道。
美人嬌弱不堪被推到在地上。
“老爺。”她不由委屈的嬌嗔。“您怎麼了?這幾天都心不在焉的?”
說到這裡又哼了聲。
“是不是夫人又說什麼了?”
縣令哎呀一聲。
“腦子裡就這點事。”他伸手戳美人的頭,說道,“知不知道你老爺我要辦的是什麼大事啊?”
“不知道啊。”美人說道。
“不知道就滾回去睡。”縣令瞪眼說道。“別來煩我,要不然賣了你。”
美人頓時鬧了。一甩袖子哼聲走開了。
縣令老爺則扶住几案,想到那美人說的吃茶,覺得有些渴了,便提著茶壺倒水,剛拿起茶杯喝,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老爺老爺不好了!”有人在外喊道。
縣令老爺便真的不好了,一口茶嗆住劇烈的大咳。
屋子裡頓時亂了。
“你幹什麼啊,五更裡喊什麼喊。勾魂吶!”美人一面安撫縣令,一面衝著外邊罵。
縣令老爺卻沒有承美人的情,反而一把推開她,連聲咳嗽著就衝出門了。
門外一個男人一臉焦急。
“怎麼了?”縣令老爺顫聲問道。
“出事了。”男人壓低聲音說道。
縣令老爺只覺得心跳驟停,咳嗽也不咳了,伸手按著心口。
“成了嗎?”他顫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