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卿不理她,喝止小丫頭:“住手這是誰教的規矩?大*奶身邊人,豈是你們這些小丫頭片子動得的?都給我門口跪著去,各自掌嘴八次,趕緊的家裡事忙,喚不到人還要重罰梨兒帶路,我這就去看你大*奶”
那婆子幹著臉,卻不敢攔秦伯卿,只急急忙忙跟隨著往外走,嘴裡嘮叨道:
“爺可不敢如此,太太有交待,爺如今連院門兒都不能進的”
秦伯卿瞪了她一眼:“我煩著呢,媽媽再如此,連你一塊兒罰”
“哥哥,我也去”
媚娘喊了一聲,轉對張靖雲和靈虛子說:“你們慢慢吃著,我陪哥哥去看看”
張靖雲說:“勸著他些,不必太過慌張,該到時候了”
媚娘點了點頭,秦伯卿在門口停下等她:“妹妹來吧我就不信,會有什麼煞氣相沖,相依為命的人,生死關頭都不能相顧,那也是白活了”
“對”媚娘感動地上前扶住秦伯卿左臂:“我和你一起,誰敢攔著,我把她踢飛了”
說著斜睨婆子一眼,這婆子不過是族嫂帶過來幫忙的,就敢管起主人家,老實不怕死。
眼見兄妹倆跨出門,媚娘拉著秦伯卿,轉眼不見了影子,徐俊英也想起身跟去,張靖雲笑著說:“不必去,看著吧,他們一會就得回來”
徐俊英想到上次徐俊朗的通房丫頭生孩子,徐老太太也是三申五令嚴禁府中男兒近前,宮裡孫慧雲貴為皇后,生皇子時太后守在前堂,就為的不讓皇帝靠近,看來秦夫人應該早有防範,秦伯卿和媚娘可能真的進不了馮氏的房間。
果然,不到一盞茶功夫,兄妹倆垂著頭進來,這次是秦伯卿拉著媚娘,秦伯卿眼睛紅紅的,媚娘抿著唇,一臉不服氣。
靈虛子笑道:“怎麼回來了?不是有人攔著就踢飛嗎?”
媚娘甩開秦伯卿,坐回座位上:“別提了我可以拉著他進去的,關鍵時候他不走了,反把我拉回來”
秦伯卿坐到她旁邊,頭垂至胸口,聲音凝咽:“母親說得到做得到,妹妹難道真想要她老人家跪下來?”
“可是你聽嫂嫂那樣哭……”
媚娘看著一滴兩滴眼淚滴到桌上,不忍再責怪秦伯卿了,嘆了口氣,抽出帕巾塞到他手上:
“哭吧哭吧,都是認識的人,不用怕笑話,只是翠喜在呢”
秦伯卿很快拭了淚,頭也不抬:“翠喜出去”
媚娘卟哧一笑:“翠喜早出去了,我哄你呢,不然你要哭到什麼時候啊?”
“你”秦伯卿瞪著她:“這種時候還記得捉弄我,小時候乖巧得很,長大了反而這麼調皮不懂事”
媚娘從他手上扯回帕子,認真說道:“剛才你喊嫂嫂那兩聲,她定是聽見了,立馬止住哭,也算是你心意已到,嫂嫂知道你就在近旁,這對她來說,夠了”
秦伯卿目光閃爍,仍是憂慮重重:“我就怕她……捱不住”
媚娘指了指張靖雲和靈虛子:“有他們在呢,靖雲和靈虛子不說沒把握的話,哥哥不用過於緊張害怕。那婆子說得原也沒錯——生孩子應該真的很痛很痛,哥哥以後加倍愛惜嫂嫂就是了”
圍桌而坐的四個男人一起看過來,對上徐俊英複雜警示的目光,媚娘發覺自己說漏嘴了,趕緊補上一句:“我病了那一場之後,許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包括生孩子……不過恆兒確實是我的兒子,沒錯”
徐俊英和張靖雲同時垂眸,靈虛子笑了起來,秦伯卿看了徐俊英一眼,教訓妹妹:“又說混話好在是當著自己人的面,知根知底,無人與你較真。在外邊可不許如此口無遮攔——恆兒是你與候爺的長子,天下皆知,你如今說出這樣的話來,若讓有心人聽了去,不定會怎麼想哥哥教過你幾次了?往事忘了就忘了,誰問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