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年俸祿,調出戶部,另任閒職……若換了別人,那可是殺頭下大獄的罪”
媚娘怔了一下:“二老爺從戶部出來,二爺卻又進去,這不是還讓人記著徐家這檔子事嗎?”
寧如蘭笑笑:“我聽三爺說,二爺是個真正能幹的,大爺心氣傲著呢,他一回來便讓候府將出銀子填了二老爺做出來的大數額虧空,帳冊上應是有的,你沒看到嗎?餘下的小數由二老爺自己去想法子。他求了皇上恩典,將二爺放進戶部,應是想讓二爺頂替二老爺,多做出幾樁功勞,將功折罪,也讓人家對徐府人有些改觀,漸漸忘掉二老爺的錯。”
媚娘若有所思:“聽說府裡幾位爺過了年都要入仕了,領的還都是極好的官職?”
寧如蘭奇怪地看著媚娘:“大爺沒跟你說嗎?這次打了大勝仗,又折了咱們府上七爺,皇上聖眷隆重,給了許多封賞,其中就有這樣:任由大爺為考取了功名的兄弟選官職。幾位爺,好歹都是舉人身份,有參加過會試不中的,六爺辛苦備考一年,仍想參加明春會試,中不中,都要趁此機會入仕為官了。”
媚娘點了點頭道:“這樣就好,爺們都有事做,我們也放心了”
內心暗自盤算,徐俊英有這個便利,如果能拉一拉自家哥哥秦伯卿,也省得那個病秧子在那裡辛苦折騰,按說他都考取了解元,應是個飽學之士,考個進士應不成問題吧。這朝廷算什麼,都能像徐俊英這樣隨便一抓便有幾個名額,那科舉考場只怕也多有作弊,就怕秦家沒有背景,真材實學被埋沒,秦伯卿多年苦讀,天寒地凍從外地趕回來,反而撈不到一官半職,豈不是冤枉得很?
對於寧如蘭的質疑,媚娘不知說什麼好,她難道什麼都看不出來?真以為徐俊英和自己也像她們夫妻那般,恩恩愛愛,無話不談。
在如蘭面前也無須防備,媚娘坦然道:“我和大爺,可不比你和三爺那般好,我們……匆忙成婚,又久不在一起,總覺有些生份。他如今對我,甚至不比對玉表妹和蘭表妹好,你不覺得嗎?”
寧如蘭垂下眼眸,稍許又抬起眼看她,同情地微嘆口氣:“府裡有此說法:都道大爺娶你,是一時被你容貌所迷,老太太也斷言,大爺會有醒悟的時候……我卻不這樣看,大爺極有眼光,你,是個極好極好的女子”
媚娘笑了:“這閤府上下,怕也只有你肯這般誇我。行我領情,其實我也覺得自己是個極好的女子呢”
寧如蘭又忍不住笑著輕打她一下,媚娘忽問道:“你家既是世代為官,還有閒空做生意嗎?我聽你說過孃家有各種商鋪的。”
寧如蘭收斂了笑容:“京官眷屬有店鋪生意的不在少數,只是不出面罷了,一切交由下邊人去打理。我孃家在京城有十幾間茶鋪,七八間繡莊,還有當鋪什麼的,都是我母親當年的陪嫁,我從小隻見母親看帳本,不時有管事的進來回話,卻從不見她出門去巡看。”
媚娘說:“親家夫人的陪嫁店鋪當年有多少間,如今還是那麼多間嗎?”
寧如蘭搖頭:“我聽母親說,多了一倍有餘,手下的那位馮管事是她的陪房,極為能幹,這些年做生意賺的銀錢很多,買下三處好田莊,分給我與姐妹幾個做了陪嫁。”
媚娘忍不住說:“哇塞你有自己的田莊,可以做地主婆了”
寧如蘭眨了眨眼:“你說什麼?我才不要做地主婆田莊自有陪房打理,年年打的糧食果蔬,養的禽畜,由他們處置,銀錢自行入帳就行了。”
媚娘嘆了口氣:“這些,我都沒有,難怪被人輕看”
寧如蘭微紅了臉:“都是身外物,不值什麼。我、我與你說話很輕鬆,口沒遮攔的……”
媚娘笑道:“我要是介意這些,就不跟你論說了,我雖然沒有,卻很好奇。”
寧如蘭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