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受制於他。
“若我不依呢?”
“石松沒了雙腿,再斷條胳臂也不是什麼大事。”他沙嗄之聲,原就容易將話說得兇狠無比。
華澤蘭娉弱雙肩氣得直哆嗦,她握緊拳頭,只想給這個男人一巴掌。
“你恨我。”莫稽臉龐閃過一陣苦笑,恍若一切早在他預期之中。
“我只是不明白你留一個瞎子在身邊,意欲為何?”她問。
“你不會懂的。”他配不上這般冰清玉潔的她,可能夠留著她在眼前看著、瞧著,總也是好的。
“我確實不懂。讓別人恨你,有何益處?欺負一個目不能視之弱女子,莫非是件樂事嗎?”她咬牙切齒地說道,冷冷口氣裡之怨恨連她聽了,都不免一驚。
她咬住唇,驀垂下眼兒,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變得這般刻薄。
“你為何恨我?恨我救了你?還是恨我不讓你回家?”他問。
華澤蘭一怔,她揪著衣裙,雙肩頹然地落下。
是啊,她恨他什麼呢?她該恨的是那些殺人不眨眼之強盜,她該恨的是自己而今失明之落魄下場啊!
“請讓我捎信回家。”她低聲說道,黯淡地如同一抹即將消失之芳魂。
“不。”他堅定地說道。
“我不是你所豢養之動物,我會逃走的!”華澤蘭乍然失控地哭喊出聲,小手憤怒地捶打著石壁。
誰來救救她!她不要自己這副德行!她不要被關在這個地方啊……
華澤蘭心頭一亂,顧不得肩上還有傷,一逕瘋狂地拍擊著石壁。
“住手!”莫稽牢牢地扣住她的雙腕。
“放開!”她拚命掙扎,白玉手腕被他勒出一道紅圈,氣虛之身子也因此而暈眩不已。突然,她感覺到有一柄冰冷短刀被塞入她手裡。
“刀子在你手裡,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從這裡逃走啊。”恨,是讓人最快自跌倒處爬起之方式——這點,他比誰都清楚。
華澤蘭倒抽了一口氣,握緊了短刀。
“來啊,我就站在你前方一步之處。”他墨玉亮眸鎖著她臉龐,嗄聲說道。
她用盡全身力氣,往前一奔,她舉刀便刺——
刺中了。
華澤蘭感覺刀刃陷入一處骨肉裡,她臉色突然一陣慘白。
只是,她還不及放開匕首,一股力道便在瞬間反衝回她手掌裡。她虎口一痛,刀子便被彈開。
鏗鏘!刀子落在石面上,發出擊玉般清脆聲音。
“你憑什麼逃走?你甚至連殺我力氣都沒有!”莫稽無視於右臂之皮肉傷,依然圈住她不盈一握腰身,輕而易舉地將她帶回榻邊。“你這幾日給我吃好、睡好,等你身子調養好些,我教你些功夫。只要有朝一日,你能動我一根毫毛,我便放你離開。”
“為什麼要挑釁我對你動手?”她緊握著仍在顫抖之指尖。
“我高興。”他粗聲說道。
華澤蘭還來不及對他的喜怒無常說些什麼,她病弱身子突然湧過一陣迷眩。她一身翩然白衣就這麼落躺在烏木大榻上,像一名像受困於凡間之天上謫仙,美得脫塵,卻也極度地落寞無助。
“主子,您吩咐之筍菇湯已準備好。”門外傳來微聲呼喚。
“進來。”莫稽沉聲說道。
七巧兒端著一方檀木香盤進入,手上除了—碗熱湯之外,還擺著幾顆饅頭。
“那饅頭是誰放的?”莫稽問。
“是……是小的多事。”七巧兒一看主子沉著臉,馬上嚇得牙齒直打顫。“我怕華姑娘餓肚子,所以就要廚子多蒸了幾個……”
莫稽回頭望著模樣惆然之華澤蘭,粗聲地對七巧兒說道:“你以後就專心伺候華姑娘,一會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