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的目的,但仍仔細深思了一會兒。
“如果是在適應失明之前,我想我會拿著東西自己對自己生氣,倘若有店員來問我,我會放下東西立刻離開,免得自己把氣出在別人身上。”
“我想也是,”問晴低低道。“你跟凱一樣,碰到相同的情況,你們兩個都會拿著東西自己對自己生氣,不同的是,倘若有店員來問他,他會立刻擺出燦爛的笑臉來跟對方開玩笑,說他正想試試看自己有沒有超能力,能夠不用眼睛就知道手上拿的是什麼……”
問晴輕輕嘆息。“他是那種儘管自己很痛苦,依然會替別人著想的人,他不只不會把氣出在別人身上,還會顧慮到別人的感受,我想是這點令我心動吧!”
山上圭一沉默了好半晌。
“他是那樣嗎?”
“當我第一次碰上他到我工作的店裡來買東西的時候,他就是那種反應。”問晴煙一誠道。“你知道我也曾瞎過,所以對那種事很敏感,一眼就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失明仍舊不太能接受,他依然很憤怒,手裡拿的那包泡麵幾乎被他揑碎了,當時我也是準備好會被當作出氣筒才上前詢問,沒想到他卻出現那種反應,讓我著實愣了好一會兒,我想就是那一刻,我為他心動了。”
“而我……”山上圭一苦澀地低喃。“沒有足以令你心動的地方?”
問晴靜默一下。“其實你們兩個基本上是很相似的,但他的生長環境把他塑造成一個坦率明朗的人,而你的生長環境把你塑造成一個自制內斂的人,這是好聽的說法,用美芝的話來說,你有一點沉悶。”
“你……”山上圭一有點了解了。“喜歡開朗的人?”
“對,你知道在三鄉家裡的生活是很沉悶的,要顧慮言行舉止、要顧慮外在形象,那種日子我過得怕了。”問晴喃喃道。“我渴望的是能夠關心我、體貼我,還能夠逗我笑、逗我開心的人,而不是另一個要求我顧慮形象的環境。”
“而我家正是那種環境,”山上圭一自嘲的笑了一下。“所以你一開始就把我徘除在外了?”
“不能這麼說,圭一,”問晴斷然否認。“你很清楚,在你向我求婚之前,我們有一年的時間可以相互認識,而我認為你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卻不是一個適合我的丈夫,最重要的是,我不曾為你心動。”
“而你第一次和他碰面就為他心動了?”
“是。”
山上圭一又沉默許久許久。
“我們仍是好朋友?”
“當然,”問晴握住他的手。“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
山上圭一苦笑。“得到一個朋友總比什麼都沒有好。”
“總有一天,”問晴誠心誠意地說。“你會碰上一個頭一次見面就為你動心的女孩子的。”
山上圭一無言。
或許是,但……
他的心呢?
突然間,問晴成為藝大音樂系最忙碌的人,短短一週研習,好像每個人都在找她,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人在叫她——不管認識或不認識。
“三鄉……不,現在應該叫你任太太……”
“拜託,叫我晴子吧!”問晴呻吟。
“好,那,晴子,請問你老公什麼時候回來?”
“找他幹嘛?”
“藝術祭開始準備了,現代聲樂科想請他給一點意見。”
不然就是——
“現代樂器科想請他教兩手酷的。”
或者是——
“我們作的曲子想請他修改一下。”
最可怕的是——
“晴子,哪,這部分交給你負責!”
“耶?!”問晴不可思議地看著平空飛來一份藝術祭演唱會企畫掉入她手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