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遭了!”
陳漁按著胸脯嬌喘,“都已經寅時了!”
由於陳府太大,再來之體力不濟,自東院跑來,她竟是花了近兩個時辰。
在見到西門處兩個打著瞌睡的奴才,陳漁心裡咯噔一下,調整好呼吸,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
“誒,你……”
那年長些的奴僕被開門的動靜驚醒,才出聲,便有一片樹葉飛來,恰好落在其脖頸上,當即又睡了過去。
陳漁心存僥倖,開啟了院門。
“啪嗒!”
那倚著門打瞌睡的年輕奴僕一頭撞在門檻上。
陳漁嚇了一跳,原以為這奴才會醒。
不曾想,他吧唧兩下嘴,將門檻當成了枕頭,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陳漁衝出院門,往一側街道看去,卻未見人影。
“陳大小姐。”
突兀的聲音自陳漁身後響起。
她急忙轉身,就見到一個斜靠在院牆上的黑衣人。
陳漁狐疑道:“你是,裴禮大哥?”
裴禮抬了抬頭,“你知道我的真名?”
“嗯,情兒都跟我說了。”
陳漁頷首,“她說你其實是煙雨樓的殺手,代號叫做臨淵。”
“你這個妹妹訊息很靈通。”
“走吧,我先帶你離開這裡。”
裴禮說罷,抬腳往另一側街道走去。
陳漁緊緊的跟在身後,心情翻江倒海一般,走出幾步便要回頭望一眼陳府的院牆。
裴禮問道:“你是如何出來的?”
不怪他如此好奇,實在是陳府今夜人頭攢動,丫鬟、奴僕、護送的甲士。
如此多的視線,作為今夜的主角,陳漁能來到西院,這本就有些天方夜譚。
“情兒將她的衣服給我了。”
陳漁掀開了身上斗篷的一角,露出裡面的一身男裝。
陳情本就時常女扮男裝偷溜出府,這在陳府並不是什麼秘密。
陳漁是藉助陳情的身份偷跑出來的。
來到一處拐角,裴禮忍不住問道:“陳情在哪找到的與你相似之人?”
“什麼?”
陳漁立時蹙起好看的眉頭,“為何要找與我相似之人?”
裴禮駐足,望了過來,“你不清楚計劃?”
陳漁意識到不對勁,“什……什計劃?”
“陳情如何與你說的?”裴禮問道。
“情……情兒跟我說,溫賀要與我私奔。”
陳漁說道:“她讓我來西門,你會將我送到溫賀身邊。”
“私奔!”
裴禮面色肉眼可見的冷了,甚至已經有了殺人的念頭。
“裴……裴禮大哥,你怎麼了?”
陳漁自裴禮身上感覺到一道冰冰冷至極的殺意,嚇得連連後退。
裴禮身上的殺意收斂,但面色仍舊冰冷至極。
“你那個妹妹,不僅將我們耍了,還戲耍了整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