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裴禮說射就射,話音落下,當即鬆開手,金烏化作的箭矢直接射了出去。
嗖的一聲,箭矢瞬間洞穿了遠處的玉藻前。
其那張狐媚兒臉上,仍舊掛著不可思議。
緊接著,其玲瓏有致的嬌軀漸漸透明,僅數次呼吸,其身影徹底消失。
只有一縷白絨絨的狐毛,與紛紛揚揚落下的飛雪混雜在一起,幾乎以假亂真。
“咦?”
朱厭一聲驚咦,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下一瞬,它猛地抬頭,盯著上空那一抹極其不起眼的白色。
那一抹白色在空中懸停不動,好半晌,那抹白色緩緩下降。
望著那張熟悉的狐媚兒臉,朱厭一聲呢喃,“還真是一縷分身。”
“你是如何發現的?”
玉藻前緩緩從天而降,再度站在原來的位置,面若寒霜,眸光冷漠。
她與之前那個“玉藻前”一模一樣,就連眉心的那個蓮花狀的三點紅印,也別無二致。
唯一的區別是,此刻的玉藻前,懷裡抱著一隻白狐。
“我起初是沒發現的,直到你提到了破天弓,這才讓我起了疑心。”
裴禮不禁一笑,“你的激將法,很拙劣。”
“僅憑這個,你就敢放箭?”
玉藻前俏臉愈發冷了,“如果你射的是我的真身,惹怒神明的後果,你可想過會如何?”
“就不必做無謂的威脅了。”
“我不認為你進入大虞,還能擁有神橋境的實力,不然又何必與我這般廢話?直接動手,豈不省事?”
裴禮說道:“況且,我既然敢放箭,就肯定已經識破了你的手段,不存在如果。”
這話倒不是信口開河,他擁有《大夢春秋》,望氣術可輕易看到氣運。
神明的氣運,怎麼可能僅有紅色?
另外,裴禮還擁有破妄之瞳,可在無聲無息中窺探人心。
玉藻前與之前那具分身儘管可以以假亂真,但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其實裴禮沒起疑心還好,也不會去刻意使用望氣術與破妄之瞳。
可偏偏,玉藻前太過著急想要震懾住他,反而露出了雞腳。
“你比我想象中的難纏。”
玉藻前沉吟半晌,這才給出一句不知是欣賞還是挖苦的話。
其實她的情況與裴禮猜測的倒也大差不差。
大虞有道門氣運庇護,她雖說可以進來,但卻自封修為,如今僅有半步神橋的實力。
此種境界雖說也足夠在大虞橫著走,但若是出了手,極易引來氣運鎮壓,屆時,她的修為會進一步被禁錮。
越是修為高深,越是地位超然,就越是怕死。
玉藻前不想因為一具分身,就冒如此大的風險。
正因如此,她才想到了這個以假亂真的辦法,逼迫裴禮就範,乖乖交出抓住的分身。
不曾想,如此完美的計劃,居然一個照面就被裴禮識破了。
“在想要不要強殺我?”
裴禮見她面色陰晴不定,不由得笑道:“其實你也可以試試。”
玉藻前沉默著不說話,心中好一陣舉棋不定。
“唳!”
恰在這時,飛出去數百里的金烏,再度飛了回來。
它在空中盤旋一圈,旋即落在了裴禮肩頭。
對面,玉藻前視線在裴禮手中的破天弓,與肩頭的金烏之間來回移動。
雖說破天弓要搭配破天箭使用,才能將殺傷力最大化,可之前射出的金烏之箭,威力也著實恐怖。
“騷娘們,你看著比你那具分身有韻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