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氣勢洶洶的老漢,裴禮一時竟是有些拿捏不準。
他試探性的問道:“這位前輩,與我師父是相識?”
“煙雨樓九爺,老夫何止是相識!”
朱一舟捧起空空蕩蕩的右臂衣袖,陰惻惻的道:“這條胳膊,就是拜你師父所賜。”
其說話間,七號包廂的另外兩名老漢,一併走出包廂,冰冷的眸光徑直落在裴禮身上。
原來是敵非友。
裴禮還以為這老漢與他師父關係匪淺,若是這般,待會競拍金烏還要顧及些情面。
既然沒有交情,那反而要好辦不少。
另外,裴禮總算是知曉,為何楊端會在七號包廂待那麼久了。
不出意外的話,亨通商會接下來會不惜代價助這獨臂老漢競拍金烏。
姜曉走出包廂,手裡已經多了一把油紙傘,“看來,是你師父的仇敵。”
“嗯。”
裴禮微微頷首,“應該是了。”
“小子!”
“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應天府朱一舟!”
朱一舟眼神睥睨,“你師父肯定與你提過老夫的威名吧?”
“朱一舟?”
裴禮一聲呢喃,略微回憶,便就搖了搖頭,“我師父從未提過這個名字。”
朱一舟冷哼一聲,“老夫在江湖上還有個響噹噹的綽號,你師父肯定與你提過。”
“未請教?”
“玉面——小郎君!”
朱一舟自報家門,還擺出一個亮相的姿勢。
只是,許是沒了一條胳膊,再加之上了年紀的緣故,這模樣看著著實令人有些忍俊不禁。
“噗!”
下方觀眾席中,不知是誰沒忍住,居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緊接著便有越來越多的人繃不住。
原還肅穆的場面,轉眼變得滑稽起來。
所以說,無論是取名字還是取綽號,一定要慎重,不能顧頭不顧腚。
小時候取名字怎麼好聽怎麼來,但是上了年歲可如何是好?
就比如此刻,或許朱一舟年輕時長的確是油頭粉面,但其如今滿是溝壑的臉上,全都是歲月無情碾過的痕跡。
“玉面小郎君?”
裴禮一聲呢喃,好一番思索,仍舊沒有頭緒。
他轉頭向身側的姜曉,“八爺有與你提過這人嗎?”
“沒有。”
姜曉搖頭,旋即篤定道:“這綽號一聽就知道是個採花淫賊,就算不是採花賊,也肯定不是正經人!”
此時,
聽著眾人的嘲笑,朱一舟像是受到了侮辱,氣的是面色鐵青。
他正要怒喝一聲,怎料,一道譏諷聲格外刺耳。
“老傢伙!”
“長得醜不是你的錯,長得醜不自知還偏偏要出來嚇人,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顧佑雙臂抱胸,“你多久沒照鏡子了?”
“還真有多管閒事的!”
朱一舟冷哼一聲,“今日老夫只為天誅的弟子而來,無關人等,滾開!”
顧佑笑了一下,旋即身子化作一縷黑煙,居然詭異的消失在原地。
朱一舟面色一變,抬手便要往身側揮出一掌。
恰在這時,顧佑的身影詭異地出現在面前。
砰的一聲,朱一舟胸膛被一掌拍中,倒飛了出去,後背撞在了迴廊樑柱之上。
一道陣法漣漪在朱一舟身後顯現,這漣漪光暈只一閃而逝,旋即陣法砰然破碎。
這陣法並不是朱一舟所在七號包廂的,而是隔壁五號包廂的。
隨著陣法破碎,一直不曾露面的石毅,陰差陽錯地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