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前。”
玉冰清一聲呢喃,對這個名字倒是算不得陌生,畢竟瀛洲三大神明,由來已久。
只是,令玉冰清想不通的是,作為瀛洲神明,玉藻前怎麼來登州了?
而且其還說是來拿回她自己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值得神明親自來取?
除此之外,玉冰蕊這個名字,讓玉冰清感覺有些熟悉。
玉冰清試探性的問道:“你也是青丘狐族?”
玉藻前糾正道:“應當說,以前是。”
玉冰清追問,“那你為何又作了瀛洲神明?”
“之前不是說了嘛。”
玉藻前眉眼帶笑,櫻唇微張,“你帶著族人走上了一條萬劫不復的路,我總不能如你那般不知死活吧?”
玉冰清眉頭愈發緊了,“什麼叫萬劫不復的路?”
“呵。”
“你我都已不復當年,你又尚未找回從前的你,多言也無益。”
玉藻前嘲諷一聲,無奈搖頭,直接將話題揭過。
“看在你我同出一族的份上,奉勸你一句。”
“世間萬族,本質上其實並沒有區別,無論是人,亦或是妖,都只是肉體凡胎而已。”
“哪怕修為再高,也終有一日要化作冢中枯骨,黃土一捧。”
“世間萬法,不論儒、釋、道、魔,亦或是刀劍之流,終究是殊途同歸。”
“自古以來,眾生所求,不過兩字,謂之——長生。”
玉藻前略微轉身,俏臉正色道:“唯有長生,可證大道。”
玉藻前秀眉緊蹙,有些拿捏不準對方為何要與她說這些。
“玉冰清,待你找回從前的你,你或許就會想明白,你當年的決定有多麼愚蠢。”
“你將族人帶入了一條絕路,你是整個青丘狐族的罪人。”
話音落下,玉藻前的倩影一點點透明,直至徹底消散。
玉冰清望著眼前的空空蕩蕩,思緒久久無法回神。
她十分確信,對這玉藻前從來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或許其玉冰蕊的青丘身份是真的,但她們是第一次見面。
玉冰清就是玉冰清,沒有找回從前的自己一說。
但一念及此,玉冰清卻又糾結起來。
因為類似於玉藻前所說的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她並不是第一次聽見。
比如那石一,就不止一次說過她吃裡扒外之類的話,就好像她曾經有過此種兩面三刀的行為一般。
剪不斷,理還亂。
腦子裡一團亂麻,玉冰清拋開一切雜念,玲瓏有致的嬌軀化作一隻通體雪白的白狐。
白狐躍至窗臺,能明顯感覺到神龕的吸力在拉扯。
一雙狐狸眼掃了眼瘋狂逃竄的人流,旋即迎著那神龕,飛躍而去。
與此同時,
灰半仙三人已經打爛了絕大多數雕像,沖天而起的光柱熄滅了一道又一道。
隨著光柱的不斷熄滅,神龕的吸力也在一點點削弱。
“老二老三,進!”
城中突然響起灰半仙的一聲暴喝,旋即三人直奔那處神龕而去。
隨著三人進入神龕,灰半仙單手掐訣,隔空調動天地之力,將一個木雕擊碎。
最後一道光柱一點點消散。
與此同時,神龕的吸力徹底消失,緩緩落在了地面。
自變故發生到結束,短短一柱香不到,城中原本的人滿為患,如今已是空空蕩蕩。
近八成的人,都被拉扯進了神龕,無論是草民百姓,還是江湖草莽,只要無法逃逸神龕吸力,就被拉了進去。
城中一片狼藉,僥倖沒被吸走的人,一股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