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東大地真的有一種神秘的魔力,一條看不清的細線將他牢牢地綁在了那塊土地上,他是如此神魂顛倒地牽掛著那遼闊無邊的褐色土地。
“阿秀,雖然我叔叔對不起你,但是我們紫川家始終是你的出身地,是養育你成長的故土。現在,紫川家面臨生死關頭,我們面臨強悍的流風家敵人,需要你這樣能征善戰的將領為國出力,為了家族,為了你的好兄弟斯特林和帝林,甚至,為了我——你想想,將來我們在一起,叔叔百年以後,整個紫川家族,包括現在的流風家,都是你的了,那時你得到的回報何止一個遠東啊!”
說到這裡,紫川寧蒼白的臉現出了一抹紅暈:“為了這些,難道你就不能放棄遠東嗎?”
紫川秀靜靜地說:“不能。”
紫川寧臉一下子變得毫無血色,她失聲叫道:“難道,難道,你已經不愛我了嗎?”
聽到這話,紫川秀簡直想放聲大笑,這是所有年青女孩子的幼稚通病,她們以為愛情就能解決一切的問題,只要有愛,世界立即就變成了淨土和樂園,人生不再有任何的煩惱和淚水,從此不再有任何糾紛和戰爭——自己這種久經風霜的人卻知道,愛情只是人生的一部份,儘管很重要,但畢竟不是人生的全部。
凝視著紫川寧淚眼朦朧的眸子,他柔聲說:“不,阿寧,你永遠是我生命中的最愛,在那些最艱苦的日子裡,我是幻想著你在遠方的明眸渡過那寒冷的冬夜;失去你,我寧願死,在失去你的那些日子裡,我是呼喚著你的名字衝向敵人的箭雨。海會枯,石會爛,我對你的愛,此生不渝,我將一直愛你,直到我停止呼吸的那一刻。”
聽著紫川秀第一次坦白心聲,聽到那動人的情話,紫川寧心馳神搖,她拿出手帕想止住淚水,卻怎麼樣也停不住,大滴大滴的淚水不斷地滾湧而出。
幸福來得是如此出其不意,歡樂的海洋一下子將她包圍了,就在這一刻,她崩潰了,她一下子撲倒在紫川秀懷裡,哭著說:“阿秀哥哥,對、對不起!”
紫川秀不知道,她的“對不起”究竟是什麼意思,是為她曾經的動搖和背叛道歉,還是為把自己從遠東趕走而抱歉?他無意深究,看著她那顫抖的身子,那凍得發紫的嘴唇和紅彤彤的臉蛋,他心頭泛起一股莫名的憐憫和柔情。
為誰風露立中宵,衣帶漸寬終不悔?看著懷裡姑娘嬌豔的容顏,紫川秀抑止不住地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嘴唇只感覺到一陣冰冷。
他感覺到,紫川寧在自己懷抱中微微顫抖,滿面通紅,激動得喜極而泣。
紫川秀的眼中泛著溫柔的光芒,視線飄過紫川寧,仰望著天空。
不知什麼時候,烏雲已經全部散去了,皎潔的月亮在朦朧地照耀著大地。
“我愛你,但是卻依舊不能為你放棄遠東。”他慢慢地,哀傷地說:“除了愛情以外,人還有點別的事情,有些事情更重要。”
紫川寧猛然抬起了頭:“那是什麼?”她脹紅了臉仰望著紫川秀。
紫川秀卻不看她,他依舊仰望著漆黑的夜空說話,彷彿此時他傾訴的物件不是紫川寧,而是位於上空的某個高居於人類之上的存在:“責任、牽掛、承諾、信仰、職責——或者隨便你想像的什麼東西,很難以形容我對遠東的感情,那更像是一種義務——不,是債務,我欠遠東的。那裡的民眾尊我為王,我對他們負有責任,正如你身為繼承人,同樣對家族未來負有責任一般。”
紫川寧認真地說:“如果是為了你,我能夠放棄我家族繼承人的地位。”
紫川秀輕輕搖頭:“我卻不能。”
在這一刻,多少熟悉的身影容顏浮現眼前,自殺的維拉將軍、憨厚的半獸人將軍布森、死不瞑目的聖廟長老布丹、堅毅沉穩的布蘭將軍、豁出身家性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