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為賺錢,只要能保本再賺點補助就行,主要是給學校老師提供一個舞臺。”劉小美說:“我覺得挺好,可以讓老師有動力揀起曾經最熱愛的事業。”
張怕說:“今年已經這樣了,明年再說。”
劉小美恩上一聲,問張怕冷不冷。
張怕看眼時間:“打車?”唱歌贏來的獎品腳踏車,歌廳說今天拿不走,登記下名字和電話號碼,等通知。所以剛才是一路步行。
劉小美說好,倆人攔計程車回家。在家門口又說上會子話,張怕才回去幸福裡。
元旦過了,等期末考試結束,再堅持沒幾天就是過年……
對了,過年,兩年沒回去了。
坐在計程車上,張怕越發感覺自己是個過客,不是某個城市的過客,而是這個世界的過客,甚至是自己人生的過客。
到家後,猴子們依舊沒睡。這幫傢伙越來越能折騰,同時,透過他們的嘴,全班六十多個人都知道張怕在找便宜的大房子住。
班級裡有幾個家庭很有這種能力,比如章文,比如張亮亮,比如劉悅,老爹都是重要領導幹部。
可惜,前兩位學生跟張怕有仇,後一位女生跟張怕也是不老對付……
去猴子們的房間看兩眼,回去自己房間一通狂翻。他在找以前寫的日記,還有一份寫有簡單記錄的月卡。
當然是找不到,那些東西被燒掉。
一把火,燒去曾經的許多記憶。
坐在床上發會呆,關燈睡覺。
日記裡寫了什麼已經忘卻,但是月卡上的東西卻是記憶猶新。現在想來,無非是曾經的艱苦歲月,沒什麼大不了的。人活一輩子,誰又沒苦過?
想想那時候的許多事情,輕輕一笑,漸漸睡去。
隔天上午,上課的時候接到寧長春電話,問他到底有沒有通知滿麗家長。張怕說下課給你電話。
等一下課,把李英雄喊出去:“滿麗那事情……”
李英雄回話:“父母不管她。”問張怕怎麼辦?
張怕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老話總說最疼孩子的一定是父母……看來老話有時候也會出現偏差。
給寧長春打回去電話,寧所長說:“告訴你件事,我也是聽人說的,說上面有動向要降低未成年人刑責年齡。”
張怕問什麼意思?
寧長春說:“我也不知道是誰提出來的,有段日子了,反正是某些專家,也反正最高檢發話了,說需要研究什麼的。”
“研究就研究唄。”張怕說:“那些人一年到頭都在搞研究,研究了未必馬上實行。”
“是不能馬上實行,可是我聽說要搞試點,咱們省有很大可能性被選中,說是最高檢和部裡已經決定派人下來。”
“最高檢是檢查院?”張怕問:“他們什麼時候能來?”
“打住!我沒說他們一定會來,我是說聽到個傳言,可能會派人來。”寧長春說:“如果你真在乎滿麗這件事,趁著現在還來得及,趕緊把她接出來,你得知道一件事,不管什麼官司,沒一段時間是處理不完的,他們的案子有九成可能拖到年後,到那時候,萬一上面真來人了,你想怎麼做都晚了。”
張怕聽明白了:“就是說要抓緊時間?”
“廢話。”寧長春說:“你看著辦,掛了。”
聽到手機裡傳來的盲音,張怕放下手機,問李英雄:“她父母真不管她?”
李英雄回話:“倒不是不管,實在是……”停了下小聲說話:“實在是滿強和滿麗太調皮,根本管不過來,越管越對著幹,鬧出挺多事情,我覺得叔叔阿姨是傷心了。”
張怕啪的打他腦袋一下:“你也知道自己很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