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氣點嗎?沒有男人的日子你又不是沒過過。”真可憐,連失戀都談不上。
敲了下自己的頭,碳筆畫上了臉渾然不覺。
他說很快就回來,很快是多快?好幾個月以後?
老實說,才幾天,她已經想他想得厲害了。
她不能哭,家裡一堆眼線明著、暗著都瞧著她,只要她稍稍有個不對勁,那些過度關心的人會用令人無法消受的愛淹沒她。
還好,生活多數的時間她可以用別的事情來打發。
只是有些時候,像夜晚,她會不自覺的煩躁。
作品簿上只有胡亂的線條,她沒靈感畫畫,滿腦子都是隔著海峽的賀潠東。
上海啊,所有的認知都是從電視得來的,那裡是個很時髦的現代化都市,靠著海,上海的百樂門、上海的黃埔灘、上海的阮玲玉……可是她想念的人在上海的哪裡?
夠了!
再這麼瘋狂的想下去,不只沒完沒了,還會神經衰弱,她必須找點能讓自己分心的事情來做。
找吃的吧。
房間外,一室靜謐。
怎麼他走了,連房子的生命力也一併帶定?搖搖頭,她開啟冰箱。
冰箱裡面有塊沒吃完的蛋糕。
碧紗望著、望著,忽地虛弱的一屁股坐下,一任冰箱微弱的燈光將她包圍住。
眼淚掉下來了,剛開始只是無聲,後來,眼淚掉得兇,她掩面,肩膀發抖得厲害,乾脆放聲大哭。
她是真的愛上那個男人了。
突然,一條幹淨的手帕遞了過來,有人輕巧的在她身邊坐下。
“想一個人的滋味很不好受。”
是翠了。
碧紗兩行淚掛在腮邊,只能尷尬的把自己埋在兩膝中間。
“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以前哭得比你還難看,哭得孟婆把湯都熬過頭,害很多人延誤了投胎時間,所以閻王又罰我思過,我有很多、很多年的時間都見不到王榭,我想他,想得心都碎了……”
翠了坐了很久,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見躲在樓梯角落的王榭直跟她作手勢,要她說重點。
重點喔……重點在哪?重點……重點,喔,對了!
“你一個人鑽牛角尖是沒有用的,成天哭喪著臉,一點幫助也沒有,再這樣下去,屋子裡面的人都要被你拖垮了……咦,不是這樣說?”
前鋒陣亡得很快,拉起小裙子,咚咚咚,跑回指揮官面前。“我都有按照你說的話跟她說了,她還是一直哭欸。”
翠了輕輕嘆息,將心比心,不由得真心為碧紗掬一把同情淚。
曝光的人不忍心苛責辦事不力的說客,眼光在兩個女子身上飄來飄去,沒轍得很。
“我想,照我自己的方式跟她說好嗎?”翠了軟綿綿的請求,水眸裝滿同情,誰能拒絕這樣的懇求。
“嗯。”照準!
小小的繡花鞋又回到碧紗身邊。
“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歡我,因為我突然的跑來,什麼都沒跟你說,被你討厭是正常的。”凝聚的勇氣要釋放不是很容易,翠了摸著自己的膝蓋,側著臉探向碧紗紅腫的眼。
唉,她居然被一個看起來年齡更小的小後母安慰,未來,就算她不承認,相信她老爸還是非她不娶的。
真是心酸。
“哼嗯。”
“我也很愛王榭,所以,我就自己跑來了。”翠了說著,居然害羞了起來,小小的臉蛋紅成一片。
她要說什麼?吸吸鼻子,碧紗正眼看她。
“你也可以去找他啊。”她跟王榭身份不同,相處的時空也不一樣,她都能找到心愛的人了,“你只要搭飛機就能去到他身邊。”
就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