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地揮刀砍來。我笑起來,孺子可教也!只有生死,沒有禮讓。
六天的時間,我除了練習騎馬就是和李誠相搏。他非常倔強,我有一次打到他鼻子,他居然根本不理會鼻子鮮血直流,眼淚狂湧,定定地大睜著雙眼連砍了七刀,最後一刀把我的整片袖子削去。不過,可惜的是他只支撐了八十七招,當我一面大叫了聲“好”,一面又毫不留情地給了他鼻子一拳後,他晃了兩晃,翻倒在地。
六天的時間,霍去病率領一萬鐵騎,一出隴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推進,採取遠距離、機動迂迴的戰術包抄敵人的側翼和後方,連續地快速奔殺。靠著就地補充糧草、取食於敵的策略,孤軍穿插於敵境,縱橫幾千裡如入無人之境。
短短六天,霍去病率領的軍隊如沙漠中最狂暴的風,席捲了匈奴五國,大敗休屠、渾邪王部,過焉支山向西北掩殺了近千里,殺折蘭王,斬盧侯王,俘獲渾邪王子、相國、都尉,共斬匈奴八萬九千多人。此一戰,匈奴人最美麗的焉支山劃入大漢版圖,大漢的疆域再次西擴。
匈奴人最引以為傲的騎兵快速突擊性和機動性的優勢,在霍去病的千里雷霆下蕩然無存,霍去病第一次作為主帥領軍出征就給整個匈奴造成極大震懾。雖然此次戰役拼鬥慘烈,傷亡慘重,去時一萬人,活著回來的只有三千人,可這是漢人的騎兵第一次以快打快,大獲全勝,是農耕民族對遊牧民族第一次馬背上的勝利,雖然不知道是否後無來者,卻的確是前無古人。
我坐在屋中,聽著營地中遙遙傳來的歡呼聲,這次戰功頗豐,皇上肯定對全軍上下都有大賞,但凡活著歸來的肯定都喜笑顏開。
推門聲剛響起,霍去病已經站在我面前。一身煙塵,滿臉倦色,眉目間卻全是飛揚的喜悅。我笑著站起,“還以為你會先喝慶功酒呢!”
他一言未發,只是暖意融融地笑看著我。我避開他的眼睛,盡力淡然地說:“只怕七天都沒怎麼下過馬背,先洗個澡吧!”我話音剛落,他人就直挺挺地倒在了榻上,我嚇得趕緊去扶他,他握著我手,含含糊糊地說:“不行了,天塌下來我也要先睡一覺。”說著話,鼾聲已經響起。
我抽了下手,沒有抽脫,他反倒下意識地握得更緊。輕嘆口氣,坐在了他身旁。黑袍的下端滿是暗紅色印記,袖口處也不少,四周浮動著一股怪異的味道。我湊到他身上聞了下,馬汗味夾雜著血腥氣直衝腦門,立即皺著鼻子躲開。
扯開毯子給他蓋好,滿心鬱悶地瞅著他。從太陽正當頭到天色全黑,他睡得和一頭死豬一樣,一動不動。
我狠著心試圖把他的手掰開,他居然在夢中還知道反手開啟我,我現在是真相信他所說的一邊策馬一邊睡覺了。看他這個樣子,就是一邊睡覺一邊殺敵也可以。
後來實在熬不住,看了看地上,鋪的恰是厚厚的羊絨地毯,索性挨著榻邊躺到地上,身上隨意搭了點毯子邊角,闔目而睡。難聞的味道一直繞在鼻端,我頭疼地想了會,摸索著拿了條香薰過的帕子蓋在臉上,方覺得心靜下來,安然睡去。
霍去病拿下我臉上帕子的瞬間,我已經醒來。一屋燦爛的陽光,和著頭頂一張更燦爛的笑臉,我一時有些恍惚,定定看著他。
“好久沒有見我,是不是有些想念?”他一手仍舊握著我的手,一手拎著帕子,用帕子角撫著我臉問。
我揮手開啟帕子,“你一回來我就要睡地,我有病才會想你!”
“這麼大個榻,你幹嗎不睡上來?”他說著就要拉我上榻。
我一面推他一面道:“做你的春秋大夢!”
兩人推搡間,我的頭倒在他的肩膀上,忙掩著鼻子嚷道:“求求你了,霍大爺,別再玩了。臭死了,趕緊去洗澡,昨天燻了我一晚上。”
他舉起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