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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無處著力,腳下又都是奔騰著的鹿,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等待著我的唯一結果就是死亡。

金珠先我而去,三擊三中鹿頭,三隻倒下的死鹿替我微微擋了下奔騰的鹿群,我趁機落在了死鹿的鹿角後,金珠掄圓,周密地護著全身,同時以狼嘯逼慢一部分鹿。

霍去病一聲大叫“金玉!”他這可不是什麼見到我歡喜的叫聲,而是暴怒震驚的斥責聲。

我向他一笑,一面隨著鹿群艱難地接近地,一面吼道:“看顧好自己,我若發現你現在因為分神而受傷,一定一年不和你說一句話。”

兩人之間的距離,往日以外面彼此的身手不過幾個起落,今日卻走得萬分艱難,每一步都在成百上千個奔騰的鹿蹄、鋒利的鹿角間求生,當我越過他用鹿屍堆成的屏障,落在他身側時,我和他的眼中都有淚意。

不管下一刻發生什麼,不管今天能否脫困得生,至少我們在一起了。

我到的那一剎那,他正好射出最後一支箭。我立即把我身後的箭筒扔給他,霍去病接箭筒,挽箭,一連串動作和快若閃電。望著轟然倒下的鹿,我剛才的冷靜突然散去,心急急跳著,幸虧到得及時,如果再晚一些,不管去想會發生什麼。

我的箭術不如他,所以不浪費箭,把帶來的箭筒全都放在了他的腳邊。把死鹿拖著壘好“堡壘”,又趕緊去檢查他是否傷著。

他一面搭箭,一面輕聲罵了句:“你個蠢女人!”

躺在地上不動的李敢,咳嗽了兩聲,斷斷續續地說:“這樣……的……蠢……是你的……福。”

我看霍去病身上雖有不少血跡,自己卻沒有受傷,遂轉身去看李敢,箭中得很深,因為穿著黑衣,遠處看不出來,此時才發現大半個身子已經被鮮血浸透。

我把金瘡藥全部倒到他傷口上,他扯了扯嘴角,艱難地一笑:“這可是霍去病的箭法,不必……費勁了,他雖沒有想一箭斃命,可也沒有留情。早點救還說不定能活下去,現在……不行了。”

我急急想止住他的血:“你一定要活下去,李妍正在外面,她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你若真死了,她只怕真要再大病一場。”

李敢面上表情變幻不定,這一生的哀愁痛苦欣悅都在剎那間流轉過。

“去病,你……為什麼?”此時此地,我不好說他糊塗,可他此事真做得糊塗,他要李敢死,這沒什麼,可他不該用這麼蠢的方法。李敢是大漢朝的堂堂侯爺,家族時代效力漢朝,他如此射殺李敢,按照漢朝律法也是死罪。

霍去病一聲不吭地盯著前方的鹿群,“嗖嗖”幾聲,幾頭鹿又應聲倒地。

李敢低低道:“你不必生氣,我們都被人算計了。我這幾日心中不快,所以命侍從都走開,隻身一人專揀偏僻處打獵,到此處時一個女子突然出現,莫名其妙地就和我打在一起,招招狠辣,逼得我也不得不下殺手,看到你今日的裝扮,我才明白……”他咳嗽起來,話語中斷。

我一面替他順氣,一面道:“我明白了。我剛才隱約看到一個女子打扮得和我一模一樣,鹿群奔跑的混亂本就讓人心煩意亂,血氣湧動,殺意萌生,何況去病事先已被公孫敖激起怒氣,所以一怒之下就射了你。”

李敢呵呵笑起來,嘴角的血向外滲著:“公孫敖跟你說我打了衛大將軍?”

霍去病沉默著沒有回答他,李敢自顧說道:“當日聽聞父親自盡,我一時傷心過頭,就去找衛大將軍想問個清楚明白,他為何不肯讓父親帶兵正面應敵。父親又不是第一次迷路,為什麼偏偏這次就會自盡?他的侍從攔著不讓見,嘴裡說著不乾不淨的話,全都是些辱罵父親的言詞,我一怒之下就大打出手。恰好衛大將軍出力,他想喝止我,我氣怒下順手推了他,但立即就被侍衛拉開了。衛大將軍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