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完畢,所有人都歸心似箭,回來的時候儘管路上不太好走,然而還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京城。
回到圓明園之後,弘暉直接癱在了那拉氏待客用的木榻上,覺得自己簡直是活過來了。他對著屋頂說:“下次再帶這些人去我就是狗!”
一群累贅!
跟著他跑來的小狗太平本來蹲在腳踏上啃他的鞋子,聽到“狗”字就汪汪叫起來。
那拉氏忍不住笑:“說什麼話呢?這麼說多不體面!連太平都跟著湊熱鬧,喝茶嗎?”
“不喝。”
這時候外面宮女進來,跟那拉氏說:“主子,外面承恩公博啟家的女人進院子給太皇太后請安。”
那拉氏趕快說:“讓她們進來,先領著她們去太皇太后那裡,我隨後就去。”
宮女說:“她們要先給您磕頭,再去拜見太皇太后。”
那拉氏一下子明白了:“肯定是怕在太皇太后跟前捱罵!行了,讓他們去偏殿等著,我這邊收拾一下就領著她們去。”
嘴裡說著,那拉氏扶著宮女的手下了榻,站好了讓人把一件大毛披風給她繫上,聽到外邊寒風怒吼又覺得有點冷讓人再給她拿一條圍巾來。
那拉氏一邊吩咐宮女一邊跟弘暉說話:“你躺一會兒就行了,可別睡著了。這種天氣睡著著涼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我去你祖母跟前坐一會兒。我估摸著這群人是為了明年選秀的事兒來撞木鐘,你祖母是不會輕易應允的。”
這屋子裡燒著地龍,再加上園子擴建之後不到二十年,算是比較新的建築,所以處處暖和,被這種暖氣燻了一會兒弘暉確實有點困,用手撐著頭俯伏著身體問:“她們看上誰家的孩子了?別是咱家的吧”?
那拉氏就說:“不是我這人說大話,最好的孩子就在咱們家。你還真沒想錯,就是看上咱們家的人了。”實際上是想送女孩進宮給弘暉做妃子。
弘暉還不知道這一茬,打著哈欠坐起來,彎腰把太平抱起來,懶洋洋地說:“他們是做夢呢!朕這幾個兒子是不會再從烏雅家選福晉,您也別接她們的話。”
說著讓太監把他的黑狐大氅拿來,先穿一隻袖子,把狗子從左手換到右手再穿進一隻袖子。然後把狗子塞到衣服裡面捂著,對那拉氏說:“額娘,兒子出去轉轉,在屋子裡容易犯困。”
那拉氏追到門口囑咐:“別凍著了。”
弘暉帶著狗子出了杏花館,站在雪地裡不知道往哪兒去。想到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去街上轉了,如今馬上都要過年,京城裡面各處已經開始賣年貨,不如去街上溜達一下。於是就往御書房去,打算把狗子先放在御書房,換了衣服就出門。
等出了御書房他想起來最近幾天沒見過海棠,就招來了一個侍衛問:“我姑媽呢?最近忙什麼?”
這侍衛說:“南邊的喬大爺又來了。”
弘暉心想去聽聽南方的事兒也好。
這時候海棠以金道士的身份和喬大爺一起圍
爐煮茶,旁邊還有個瘦弱的少年幫著添茶添水,他是喬大爺的兒子,海棠叫他喬生。
喬大爺很感慨:“說起來咱們是通家之好了,我老豆認識你,現在我帶兒子來認識你,這是三代人和金爺來往了,可惜金爺你是個出家人,要是個在家人,生個兒子,咱們就祖祖輩輩來往下去了。”
海棠說:“可惜可惜。”
喬大爺說:“這有什麼可惜,你要是現在還俗還來得及。”
海棠搖頭:“人各有志呀。好了不說這個了,南方大家的生意還好嗎?俗話說大河有水小河滿,大河沒水小河干。大家都掙錢那才是財源廣進,要是大家都不掙錢,咱們也未必能掙到錢。”
“您這話說得對,南方那邊只能說是魚龍混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