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無燈,突兀的聽見聲音,蕭掩也沒有表現的詫異。
他藉著月光看過去,地中央的身影筆直帶點輕佻,不知為何有笑意。
他問道;“怎麼沒去睡?”
蕭丁道:“屬下有事不明,不吐不快,所以在屋中等著郎君。”
蕭掩點頭:“說。”
方才李玉山和蕭掩的說話蕭丁都聽見了,蕭掩胳膊受傷,他要保證郎君的安全。
回憶過後,眉心攏上不解之色:“明明郎君智勇雙全,國公也是惜才愛才之人,就算郎君沒有這次大功,都會受到重用,何必再拿出三小娘子的信物和推薦信呢?這樣好似郎君是靠小女子上位一樣,以後郎君若想在軍中大展拳腳,總會受到詬病。”
他問完,發現蕭掩並沒有回答。
清風朗月的神情看向窗外,會說話的眼睛此時卻凝上片刻嘲弄,是自嘲的樣子。
蕭丁微愣,眸光一凝:“郎君,您怎麼了?屬下說錯了?”
蕭掩回過頭來,優雅的聲線還是那般的悅耳,卻好似帶著認命一樣的無奈:“可是這一次,我確實是因為阿蘅才來的啊,本就是攀附她,那就攀附吧,別人愛說什麼就是一時,等他們瞭解我之後就會發現……其實誰說什麼我也不在意。”
以為會有更好答案的蕭丁認真聆聽的神色一頓,後眼睛一直:“……”
郎君什麼時候這麼調皮了。
好吧,郎君偶爾會調皮一下,不過知道的人不多。
他回過神來想起另外一個問題:“咱們真的不留下,還要回去?”
蕭掩道:“我已跟國公接下排查奸細之事,只要找到人,咱們就回。”
“可是……”蕭丁機靈的目光帶著隱隱失望:“咱們不應該留下來跟國公保家衛國嗎?”
蕭掩道:“機會多的是,眼下我卻有更重要的事要回去處理,比保家衛國還重要些。”
藉著從窗外透過來的月光看,自家郎君神色自然,慣有的雲淡風輕,但這就夠了,這樣的郎君說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
蕭丁蹙眉,比保家衛國還重要?天下哪有這樣的事?
蕭掩催促著蕭丁:“回去睡吧,明日開始排查奸細。”
…………
又是一個不眠夜,早上李夢瑤頂著兩個黑眼圈去見劉氏。
眼看白荷一樣水靈的女兒日漸消瘦,劉氏心疼又窩火:“你還想那件事呢?”
李夢瑤帶著哭腔道:“怎能不想,李蘅遠把我訂給何子聰,那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等真下定,我就去死。”
劉氏語氣威嚴道:“說了讓你不用怕,這親事訂不下來,有阿孃在,阿孃怎會讓你吃虧。”
“可是如何取消?當時大伯母等人和董家兒郎都在,就算取消我的名聲也毀了,跟何子聰脫不了干係,董玉郎根本不會再考慮我了……”李夢瑤越想越悲痛,嗚咽起來:“李蘅遠用半個月的時間設局,讓我往裡跳,現在跳不出來了,跳不出來了,當大伯母那些人離開的時候我訂下了,枉我當時還天真的跟她求情,早都訂了。”
劉氏從榻上站起,捏著李夢瑤的下巴:“你還找她求情了?這陷阱不是給你她下的?人不是你叫來的?既然都輸了,還找她求什麼情?丟我的臉。”
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陰鷙表情,可含恨的手指捏的地方是一樣的。
李夢瑤恨不得把這個下巴剁下來,怎麼就那麼好捏,嗚嗚嗚,她哭的更大聲了。
劉氏怒紅中燒的心,湧上莫大的心疼,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放下手頓了下道:“別哭了,董玉郎若是錯過你後悔的只能是他,你以為董太君和舍人爭著要給自己喜歡的孩子訂李蘅遠是看中了李蘅遠?李蘅遠就是權,是財,是李玉山的一切,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