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皮繼續往下審。
“帶嫌疑人施音禾上堂!”
李大人話音剛落,陳統領不滿道:“還嫌疑人?李大人手握證據,知道若央郡主慫恿他人自殺陷害施副統領。施音禾才是那受害的苦主,這會還稱之為嫌疑人是不是不大合適?”
李大人悻悻不語,你們都是大爺,行了吧?
“怎麼我慫恿殺人?我何時慫恿了?就那個狗賤奴章兒說的話你們也信?……”若央嘶吼出聲。
“若央郡主是個不拘小節的人,理應敢做敢當。何須這樣在公堂咆哮?這不是心虛是什麼?”施音禾跟在衙役身後大踏步走進公堂。手上還戴著鐐銬,言語卻是鏗鏘有力。
若央回頭看到她,嗤笑出聲:“呵!還當自己郡主呢?坐牢的滋味如何?哦……本郡主差點忘了你是個假郡主。想必以前過的是苦日子,吃的是豬食,做的是賤奴的勞力。這會蹲了牢房,有吃有住,指不定比從前過得還舒坦呢。既如此,還出來作什麼?不如把牢底坐穿,省得出來到處作妖。”
若央蔑視的話,讓後堂的王妃羞愧難當,她暗自看了皇后一眼,發現皇后更是咬著唇,渾身微抖,摳著坐椅把手的手指節因用力而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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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聽不得施音禾受苦的話。沒人說出來,她們還可以假裝施音禾沒吃過苦。若央一說出口,她們就不能不面對施音禾作為尊貴的謫公主,從小被丟在民間吃苦受累的事實。
皇后比王妃羞愧更甚,從她讓王嬤嬤把女兒抱出去的那一刻,就沒停止過自責。
若央的話並沒有激惹到施音禾,她只是笑了笑,沒讓人解開枷鎖,依舊雙手被扣,站在若央旁邊,面對大堂上:“李大人,大家夥兒今日可不是來聽挖苦的。人已經到齊,您看,是不是該審案了?”
李大人回過神:“對對對,即刻開庭審案。堂下苦主,計嫦浠,你說你們楊家有個小妾廖婉寧昨日被人害死於鬧市,施害之人,可在堂上?”
計嫦浠信誓旦旦:“回大人,害人者就是堂上的施音禾,她作為朝臣,知法犯法……”
若央心頭一喜,睨了施音禾一眼,輕蔑的冷哼一聲,言下之意,苦主親自指認,看你還得意?
李大人打斷計嫦浠的話:“本官問話,你正面回答是或不是即可,不用扯別的。”他最怕計嫦浠不知輕重,還想往死裡整施音禾。他並不想讓她說太多話。
“是。”計嫦浠還仰仗李大人這個姐夫為她兜底,表現得很是乖巧。
“本官再問你,你是如何知道那小妾死於她施音禾之手?”李大人繼續問話。
“回大人,大家都看見了。”
“哪個大家?你可有目擊證人?”
“有的,那臨近賣包子的孫二孃也看見了,她就在堂上。”計嫦浠伸手一指。
一個矮胖的婦人立馬站了出來:“民婦孫二孃見過大人。”
李大人睨了她一眼,問道:“孫二孃,你可知道,在公堂上,如果作偽證,是要滾針板的,滾過針板的人,多半終身殘廢。你可能保證自己說的話絕無虛言?”
孫二孃打了個哆嗦,突然後悔答應計嫦浠出來作證,但已經來不及了,她戰戰兢兢回話:“回大人,民婦保證句句屬實。”
“好!本官問你,你可看到那施音禾手持利器,捅向廖婉寧腹部?”
孫二孃猶豫了一下,說道:“民婦的確看到施……施音禾手裡拿著血淋淋的利器……是她殺的廖婉寧……”
若央得意的抬頭看向施音禾,施音禾眼神淡淡,似乎他們談論的事跟她無關。若央心裡暗道:算你有點膽量,沒被嚇出屎尿來!
“哦?你確定?”李大人繼續發問。
“回大人,確……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