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家也是聽了半截,沒說明白,所以我才趕回來問清楚。”
“三嬸也看到了,我跟娘這副模樣,哪裡是欺負人的樣子?”楊鎮垂頭喪氣,低聲說道:“她本就不是楊家童養媳,不需要我們寫什麼宣告。所謂婚約,也只是口頭說法,算不得數。”
“話不能這麼說。”殷氏堅持己見:“女兒的清白可是很緊要的,音禾出了這個門,無依無靠,咱們再不體諒她的難處,讓她日後如何嫁人?”
安氏哭喪著臉,說道:“她如今可是有了大靠山,哪裡需要楊家的憐憫?”
殷氏一愣,疑惑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施家還有人?這麼多年不出現,這節骨眼就找到親人了?”
楊鎮見殷氏問得誠懇,不像是來看笑話的,才將這日發生的事情全頭全尾的講了一遍。聽得殷氏連連嘆息,她是替施音禾欣慰。
聽楊鎮說完,沉默半響,殷氏才幽幽說道:“咱們楊家,的確是做錯了。”
“何止是錯了,是大錯特錯!”安氏後悔不已:“她有財有貌,還有個成王府做靠山,那可是皇親吶!潑天的權貴。得這樣的媳婦,簡直是祖上墳頭冒青煙。好好的不娶,偏領了個不知深淺的野丫頭回來當寶貝。現在好了,半兩銀子沒撈著,還欠人家一大筆銀子。這還不打緊,生生把王府得罪了去,楊家日後還有翻身的機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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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逮住殷氏一頓埋怨,楊鎮也沒了脾氣,低頭啞火。
殷氏只得順著安氏說道:“從咱們楊家欠她這麼多銀子,就該看出來,音禾倒貼這麼多,實在是對楊家對楊鎮太好了。這麼好的姑娘,終究是楊家福薄,留不住。”
說到這裡,安氏想起往日施音禾對她的百依百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楊鎮責問:“鎮兒,不是我說你,那廖婉寧到底哪裡比音禾好了?還生生懷了你的孩子,帶回家來膈應整個楊家。”
楊鎮想說點什麼,卻說不出來,冷靜下來,他才意識到,廖婉兒才是那個有心計有謀算的狠人,一開始就算計,還談什麼愛?相反,施音禾善解人意,為他為楊家無怨無悔的付出,她對他,才是深愛。而他自己,也許也是被廖婉寧帶偏了。
想到這裡,耳朵裡彷彿還能聽到施音禾一聲接一聲的鎮哥哥,他心裡一陣揪痛。
冷靜下來,他嘆道“現在說這些有何用?人終究是回不來了。眼下婉寧還懷著孩子,我已經負了音禾,不能再愧對婉寧了。”
門口傳來一聲低低的嚶嚀,接著就是綿延的啜泣。
楊鎮騰的站起來,往門口走去:“婉寧,你怎麼在這?”
廖婉寧以為他會嫌棄她,但剛才聽了他說的話,心酸又感動,忍不住撲進他懷裡,嗚咽出聲:“鎮哥哥,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失去了施音禾。”
楊鎮輕撫她後背,安撫她:“不是你的錯,是我沒做好。你安心養胎,我既然把你帶回來,必不會負你。”
安氏跟殷氏看在眼裡,也跟著嘆氣。
楊鎮牽著廖婉寧的手,走到母親跟前,說道:“娘,我跟婉寧日後一定會把楊家撐起來的,婉寧背後也是經商世家,他們做得好,我多學著點,他們廖家看在婉寧份上,想必也會傾囊相授。楊家起來,指日可待,您就等著享福吧。”
廖婉寧也低頭認錯:“大夫人,我今日害怕失去楊鎮,口不擇言,衝撞了您,您打我罵我都行,我認罰。日後還是會對您好。”
安氏見狀,只嘆了口氣,不急不慢說道:“你如今懷著孩子,什麼話都由你說了,我哪裡敢動你?日久見人心,好不好,日後再看吧。”
廖婉寧低頭稱是,眼裡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跟怨毒。
殷氏坐在一旁,看得真切,不好說什麼,心裡暗道:大夫人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