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她親眼看見高管家對施音禾恭敬的樣子，絲毫沒有怠慢的意思。她頓時氣餒，憑什麼？同樣是女子，同樣出身商賈，她施音禾憑什麼有這樣的好運氣？而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意的楊鎮，拼了命得到他的好感，甚至違背自己父母的意願，未婚先孕，臨了卻發現他楊家一團亂麻，理都理不清。

“我就不信了，要說美貌，青樓裡多的是，成王府到底看上她什麼了？親閨女也不過如此。想起來，我娘都沒這麼疼我。要說她狐媚子，可高管家說，王妃很是疼愛她。真是見了鬼了……”廖婉寧喃喃自語。

楊鎮愣愣看著廖婉寧，突然腦子裡閃過一絲瘋狂的念頭，他脫口而出：“親閨女，難不成……？？？”

他跟廖婉寧對望了一眼，廖婉寧驚得幾乎要跳起來，駭道：“你是說，她可能是王爺或者王妃生在外頭的女兒？”

楊鎮還是不敢相信，他腦子一陣亂轉，突然想起什麼，猛的說道：“沒錯。否則，寶月齋為何獨獨給她內定上等胭脂？這可是皇宮內院的娘娘跟王府的王妃們才有的規格。又以有婚約的名義，白白給她這麼多資產。這些都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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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豈不是正兒八經的郡主？”廖婉寧一時間接受不了，她恨不得把施音禾一腳踩在地上，卻發現越踩她爬得越高，她妒忌得發狂。但妒忌過後，仔細一想，她總覺得哪裡不對。

“若是王爺外室的女兒，王妃恨都來不及，為何還這樣疼愛她？除非，她是王妃跟哪個野男人生的，而王爺根本不知情。”廖婉寧又開始猜測。

楊鎮驚呆了，他也覺得廖婉寧的猜測有道理。轉念一想，他表情古怪的說道：“若是親生女兒，那跟王府有婚約這事，不是很怪異麼？”

廖婉寧冷哼一聲，說道：“婚約？你也信？她藉著婚約照顧私生女，也沒什麼不對。又不是真的成親。”

楊鎮想了想，頷首認同。

“若是這樣，”廖婉寧瞬間變得狠厲，陰惻惻說道：“什麼好處都讓她佔了，沒有道理。若她真是王妃偷偷生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想幹什麼？”楊鎮驚駭的盯著廖婉寧，失聲喝道：“你想揭穿王妃？你瘋了？”

廖婉寧怒道：“揭穿她，讓她身敗名裂；還是老老實實賣鋪面還錢，眼睜睜看她榮華富貴，楊家卻吃糠野菜，你選！”

楊鎮沉默了，六萬多銀兩，不是小數，犧牲一個施音禾，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他糾結之餘，卻沒再阻止廖婉寧。

廖婉寧冷笑：“看來你也沒那麼清高嘛。”

楊鎮沒有因她的嘲諷而惱怒，反而因為下定決心變得冷靜，他沉聲說道：“我也是為你跟孩子著想。只是，真要揭穿，還得查清楚才好下手，別到時弄巧成拙，把自己搭進去才好。”

見他跟自己同心，廖婉寧語氣也緩和下來，說道：“明兒多派幾個得力的人去打聽打聽，摸清楚了再暗中下手。”

楊鎮頷首認同。

離開廖婉寧，回屋路上，看著天上皎皎明月，楊鎮第一次意識到，自己跟廖婉寧一樣，虛偽陰狠。

整個楊家都系在我身上，我是身不由己。他默默在心裡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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