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半年,施音禾帶著趙柔母女還有段冰回到邳州,段左將全名叫段冰。
此時的邳州果然風聲鶴唳,行人匆匆。一副大戰在即的緊張氛圍籠罩在小城每個老百姓心頭。
施音禾將三人安置在一處偏僻的客棧,隻身一人,還是薛禪打扮,出現在五皇子在邳州的府邸。
五皇子一見到她,驚喜異常:“薛禪?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死。不過,既然能全身而退,為何這麼久不來找本王?埋怨本王見死不救?”
薛禪打扮的施音禾笑道:“不敢。睿王英雄豪傑,豈會被這些小打小鬧的俗事纏身?這次受創,我身心俱損,總得安心休養一段時日方能出門。”
“那也是。本王倒是忘記問了,你如今的身體,可大好了?”
“哈哈,睿王是不是想說,可能為本王效命了?”
見薛禪輕鬆談笑,五皇子也不由得開啟笑臉:“喝!臭小子,也就你敢這麼跟本王說話。本王正是用人的時候,你身體若無事,可就有得事幹了。”
誰見了五皇子,要不忌憚他的身份,或者提防他的狠辣,極少有薛禪這般輕鬆自在,處之泰然的。
這也是五皇子看中薛禪的原因,他心思縝密,舉重若輕,彷彿不論何事,在他眼裡都不算事;任何權貴,在他眼裡,也都構不成威懾。
看著眼前這個被人操縱而不自知的五哥哥,施音禾眼裡少有的溫和:“小的願為睿王效犬馬之勞……睿王指的可是如今您邳州跟晉城的局面?”
五皇子惱怒道:“哼!那些人一個個的看不起本王,本王不過擁兵自保,他們就往死裡逼本王,你說,本王不反,更待何時?”
施音禾嚴肅道:“睿王有多少成把握?”
五皇子猶豫了一下,臉色嚴峻:“最多五成。”
“五成?反過來的意思就是,剩下的五成,您……”
施音禾故意拖長尾音,沒把話說下去,那言下之意就是:有一半的可能,所有人,包括五皇子自己,都將命喪黃泉。
但她心裡很清楚,五皇子連兩成的把握也沒有,因為,整個邳州,已經在蕭稷的掌控之下。
五皇子再不濟,再傷害過她,但都是被人蠱惑,又是親哥哥,她無論如何都不想看著他去送死。
她更不希望五皇子那十萬兵馬,都被絞殺,還被冠上逆賊的罪名,兒女祖上蒙羞,一代代為奴為婢,永世不得翻身。
她看著五皇子,眼裡不是討好,而是痛惜跟不捨。
五皇子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他不是傻子,何曾看不出薛禪眼裡的意思?
但他不明白,薛禪不過是他的幕僚,幫他做事,無非為名為利,為著有朝一日他登頂封王時討到功名利祿。
他看得出來,薛禪明顯跟其他人不一樣,他是真的在擔心他睿王。
五皇子有些懊惱:“那又如何?本王可有退路?本王私底下招兵買馬、開礦鍊鐵鑄兵器那一刻,已經註定沒有回頭路。”
施音禾給五皇子斟了一杯茶,動作溫和又寧靜,像是給他一顆定心丸:“睿王聰敏,應該知道皇上其實是疼愛你們這些孩子的,您不過在自己的封地多招了些兵士;開礦,也在自己封地範圍內。說到底,皇上將邳州給了您,邳州的人跟資源,也都是您的。若有人在皇上跟前說幾句好話,您再主動示好,讓皇上的人協助管理邳州那些兵士跟礦產,這事,還是能圓回去的。至於,想圓還是想打,其實全在您。”
從未有人這麼跟五皇子分析局勢,在他身邊的人,都是慫恿他反,好到時分好處。薛禪一番中肯的言語,讓他不由得重新思考自己的處境。
沉默半響,五皇子還是懊惱,搖頭嘆息:“本王遠離晉城,不如那蕭珩郢,整日膩歪在父皇身邊,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