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用一隻手指頭彈的。”
“像在練一指神功?”他開玩笑的說道,其實心中對她有了另一份評價,聽來她並不是出身於富貴之家,連這手好琴藝也是苦練出來的。
“是啊,後來我每次去彈那架小鋼琴我媽都笑我是在練一指神功。”
“你就靠那架小鋼琴練成今天這種境界?”
“當然不可能,後來我媽畫了一個大大的琴鍵,和鋼琴一樣大小,教我用雙手彈。”
“沒有聲音啊!”
“我們都是憑感覺。讀國小的時候學校有鋼琴,我都是趁著老師不在的時候跑進去彈,順便了解哪個鍵是什麼音。”彧君描述著她小時候偷彈鋼琴的事,逗得他哈哈大笑。“不過有一次我不小心被老師逮個正著,後來就再也沒碰過學校的鋼琴了。”
“我送你一架鋼琴好不好?”沈侃突然有一種想彌補她小時候沒有鋼琴可彈的慾望。
他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他底下的三胞胎妹妹每個都學過鋼琴,但只有小妹最後選擇了音樂,家中擺了三架價值不菲的名琴,但卻始終蒙著一層灰沒有人去彈,而彧君是想彈卻沒有琴可以彈,沈侃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當時的失望,這令他感到心疼。
“別說傻話了,你先處理完你的事再說,更何況我也不缺琴用,你看,眼前就有一架鋼琴了,還送我鋼琴做什麼?傻瓜。”
彧君嘴裡雖然是罵他傻瓜,但心裡卻能體會他的用心,被他的好意所感動,她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那你父親呢?他是不是也和你母親一樣疼你?”
彧君突然變了臉色,原本怡然的笑意盡失,只留下一臉的恨意。“我沒有父親,我也不需要他,我媽給我的愛絕不會少於別人,我一直過得很幸福,少一個父親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差別。”
原來她一直都是由母親獨力撫育成人,難怪家境不好。在過去那個年代,單憑一個女子想帶著一個小孩在社會上生存,這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媽媽很偉大。”
“是啊!她……”彧君說不下去了,看起來泫然欲泣。
沈侃讓她靠在自己懷中,輕撫她的長髮。“借你哭,我不收錢的。”他知道她母親才去世沒多久,她一定很不好受,尤其她從小是和母親相依為命的,親人的去世一定帶給她很大的打擊。
不料她卻迅速的擦掉眼淚對他露齒一笑,“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才沒你想像中的那麼懦弱,哪可能說哭就哭。”
噢!她還想在他面前逞強,算了!不哭也罷,他生平最怕女人哭了。
“我知道你很勇敢,而且還很樂於助人。”他盯著她猶帶淚珠的長睫毛說。
“本來就是,”她故作輕快地說道,“只是我懷疑某些人沒有被救的價值。”
“某些人並不包括我吧!”他配合地裝出擔心的表情。
“你說呢?”彧君俏皮的反問。
“我……”還沒說完他肚子竟然發出了抗議,大概是餓慌了,叫得又大聲又久。
他們相視大笑。
“你沒吃飯嗎?”
“是啊,我被你那群白白胖胖的便便燻得連飯都吃不下去,你呢?”
“我也還沒,可是我沒有像你……”彧君笑得直不起腰。
“走,到我那兒吃飯。”
“你要煮給我吃?”
“有何不可?”
沈侃非常自然而且“順利”的將手搭上她的肩頭,暗自慶幸她並沒有拒絕自己“友善”的碰觸,一臉春風得意的領著她到自己的屋裡去,也跨出了他成功的第一步。
和柳彧君相處的時間過得特別快,沈侃真恨不得傍晚不要來,因為天色只要略顯昏暗,柳彧君就會像飛一樣地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