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補充說:「對於這一切,我感到非常遺憾,格溫妮。可是你得明白,我只是希望你可以離這一切遠遠的……」
第九章 未知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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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爾斯送走了甘迺迪醫生,回到屋裡,他發現格溫達還坐在原處。她兩頰通紅,目光亮得可怕,說話聲音沙啞而又神經質。
「老話怎麼說的來著?要麼死亡要麼發瘋?就是這個——死亡或發瘋。」
「格溫達……親愛的。」賈爾斯走到她身邊,用手臂環住她,感到她的身體又僵又硬。
「咱們當初怎麼就沒丟開不理呢?為什麼呢?就是我的親生父親掐死了她,我聽到的那些話就是我親生父親說的。難怪這一切都回來了……難怪我怕得這麼厲害,那是我的親生父親啊。」
「等等,格溫達……等一下。我們並不真的知道……」
「我們當然知道!是他告訴甘迺迪醫生他掐死了自己的妻子,不是嗎?」
「可是甘迺迪相當肯定他並沒有……」
「那是因為他沒發現屍體,但是屍體是存在的……我看見了。」
「你是在前廳看見的……不是在臥室裡。」
「那又怎麼樣呢?」
「哦,挺可疑的,不是嗎?他何必要說他是在臥室裡掐死了自己的妻子呢,如果他其實是在前廳掐死了她的話?」
「哦,我不知道,那只是無關緊要的細節。」
「我可不那麼認為。振作起來吧,親愛的。這整個事件中有不少相當有趣的地方。如果你願意,咱們可以認為,的確是你父親掐死了海倫,就在前廳。那麼之後呢?」
「他跑到甘迺迪醫生那兒去了。」
「然後跟他說,自己已經把老婆掐死在臥室裡了,還把他帶回來,可是壓根兒就沒有什麼屍體——無論是在前廳還是在臥室。見鬼了,哪有殺了人卻沒屍體的。他是怎麼處置屍體的呢?」
「也許是有屍體的,甘迺迪醫生幫他埋了……只不過,他肯定不會跟咱們說的。」
賈爾斯搖了搖頭。
「不,格溫達……我覺得甘迺迪不會那麼做。他是個冷靜、精明、從不感情用事的蘇格蘭人。你的言下之意是,他會願意成為一個幫兇,讓自己擔上風險。我可不相信他會那麼做。他可能會竭盡所能幫哈利迪提供證據證明他精神失常——這個,他會的。可他有什麼必要拿自己的腦袋冒險去掩蓋這件事呢?凱爾文·哈利迪跟他毫無關係,連親密的朋友都算不上。而被殺的可是他的親生妹妹,何況他還很喜愛她——儘管他對於她不檢點的生活方式表現出了老古董式的不滿。就算你是他妹妹的孩子,他也不會為了你那麼做的。不,甘迺迪不會縱容隱瞞兇案的行為。即使他那麼做了,唯一可能採取的方式,就是故意出具一份死亡證明,證明她死於心臟衰竭之類的毛病。我認為,那樣做是可以成功的。但我們明確知道他並沒有那樣做,因為教區登記簿裡沒有她的死亡記錄。何況,如果他那麼做了,他會告訴咱們他妹妹已經死了。所以,就從這裡開始解釋吧,如果你能解釋得清的話,屍體到底去哪兒了?」
「也許我父親給埋在什麼地方了……在花園裡?」
「然後跑到甘迺迪那兒去,說他謀殺了自己的妻子?為什麼?為什麼不順水推舟地說她是『離開了他』?」
格溫達把額前的劉海向後攏了攏。她的身體現在已經不怎麼僵硬,兩頰的潮紅也消退了。
「我不知道,」她承認,「你這麼一說,這事似乎是有點兒奇怪。你覺得甘迺迪醫生說的是實話嗎?」
「哦,是的……我很確信這一點。從他的角度來看,這是一個非常合理的故事。噩夢、幻覺——到最後就主要是幻覺了。他毫不疑心這事其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