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汽船已經拖拽著三十餘艘滿載打著赤膊荷槍實彈官兵的漁船迎面而來,一場搶時間爭速度的博弈戰即將進入白熱化。
晚上七點四十五分,二十餘名身穿直魯聯軍軍服的騎兵快速接近低矮但堅實的盱眙城西門,皖軍守門的上尉上前敬禮盤查,一個黃臉大漢含笑下馬,掏出證件熱情地遞了上去。
皖軍上尉伸手來接,黃臉大漢並掌閃電般地向前猛擊上尉咽喉,隨即扶住軟綿綿的上尉,大聲喊道:“兄弟你怎麼了?怎麼突然暈倒了?快站起來啊!”
馬上的騎兵隨即下馬,守門的六個守衛也跑上來幫忙,圍上的騎兵們突然亮出利刃,飛快割斷六個守衛的喉嚨,黃臉大漢低呼一聲,全體飛身上馬飛馳城內,兩千多打著赤膊的革命軍將士也在一公里之外飛速殺向西門。
第三三二章 星夜狂逃
第三三二章星夜狂逃
晚八點,五河縣城,直魯聯軍清剿指揮部。
從柳巷趕到五河大營的老將褚玉璞聽完程國瑞的彙報,臉上'露'出深深的失望,他惱火地站起來走出幾步,回頭向程國瑞說道:
“竟武,安毅此人無比狡詐,從他數次逃出重圍、血洗沙集鄉紳、火燒太平全鎮的惡行來看,此人已到了窮兇極惡的地步,兼之詭計百出,麾下殘部俱是亡命之徒,我等切勿掉以輕心,今日他突然率眾乘船向東,日落時分再次折而向北,非常令人費解,你們不覺的嗎?”
程國瑞無奈地笑道:“屬下也難以理解,接到孫大帥急電通報,屬下等人亦對此反覆分析,認為逃敵在故技重施,真真假假,企圖影響我清剿各軍之判斷,說不定他明晨即會出現在北面的東嘴角一帶。
經過詳細估算,兩艘汽船油料尚能航行八十公里左右,不日油料即將耗盡,因此,他很可能在與我們兜圈子,畢竟洪澤湖方圓百里,湖中灘塗眾多,我軍難以盡數搜尋,殘敵相對來說要比在陸地上安全百倍,相信這一點那個安毅心裡十分明白。”
“有道理。”
褚玉璞沉思片刻,再次問道:“若是這一切均為假象,而殘敵於大興灘密林之中蟄伏不動呢?”
程國瑞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兩日來晴空萬里,我軍飛機從未停止對敵偵察,孫大帥亦為此專門調出兩架偵察機嚴密監視,湖面無遮無擋,一覽無遺,屬下認為情報不會錯,哪怕安毅殘部入夜後突然掉頭奔赴東南或西南河口登岸,四五十公里的水路至少需要航行六個小時,安毅殘部數日來被我大軍緊緊追剿,苦戰連連,想必敵酋安毅也知道所部已是強弩之末而無力再戰,因此,屬下認為其龜縮於湖中之可能'性'更大。
再者,孫大帥於昨日急調三個師兵力封堵東南河口以及東岸沿線,殘敵實難突破,屬下亦將駐紮於明光縣城三十九師之一個團調往盱眙,連同盱眙原有一個營守軍嚴加防範,殘敵很難從盱眙方向突圍,何況此刻殘敵乘船沿東岸北上,只能讓孫大帥麾下各部盡力搜尋清剿了。”
褚玉璞點點頭再次緩慢踱步,猶豫好久終於下定決心:“統方,暫六師和王棟軍此刻行至何處?”
“暫六師已抵達柳巷休息,王棟軍趕至北岸之雙溝鎮,兩部均按照玉帥之命原地駐紮,嚴密監視沿湖動靜。張鎮北騎兵旅開到淮河北岸,接到大帥調令後他立刻回身北上,估計是趕赴豫東、魯西一線與馮玉祥西北軍作戰。”褚玉璞的新任第七軍團參謀長回答。
程國瑞搖搖頭:“玉帥,馮玉祥沉寂旬日,突然在河南一線發起全面進攻,閻錫山晉綏軍業已佔領石家莊一線,如今江北定底,不日本軍團也會急調北上,若是安毅殘部龜縮於洪澤湖中,我等亦無可奈何,只能讓孫大帥去傷腦筋了。”
“這正是本帥所擔憂的,此賊不除,後患無窮啊!”
褚玉璞頗為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