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的鐵路交通樞紐啊!不過不知道鐵路立項能不能透過……”安毅說著,一屁股坐下,接過沈鳳道遞來的香菸:
“老韓頭是個聰明人,知道咱們從老南昌抽身了,很快就以最好的價錢轉讓了兩座酒店和一家客棧。模範營活下來的老弟兄中,恐怕要數老韓頭最有錢,一晃眼就身家千萬了,足夠他衣錦還鄉的。回到內江也好,距離咱們這些老兄弟也近,也能有個照應,何況以後要是真的修通了鐵路,趕去串門兒也要不了多少時間。”
見尹繼南沒有過問鐵路的事情,沈鳳道笑問:“繼南,你把弟妹從敘府接了過來,是打算以後常駐南京了?”
尹繼南搖搖頭,苦笑一下,接過副官手中的酒瓶,滿上三杯,恭敬地敬完兩位老哥一杯,這才說道:“吃吧,咱們邊吃邊談。”
安毅放下酒杯,嚴肅地望著尹繼南的眼睛:“繼南,你有心事……咱們兄弟之間,還需要隱瞞什麼嗎?有事你就說出來吧。”
“唉,看來什麼事也瞞不了你。”尹繼南迎著安毅關切的目光,微微嘆息,再次給安毅添滿酒:
“大哥,小弟現在心'亂'如麻……顧問團裡的幾個德國顧問和小弟共事十幾天之後,隨著交往日深,有了許多共同的話題。他們鄭重建議小弟到柏林陸軍大學去走走,小弟回來後反覆考慮,深有感觸,認為他們的意見很好,我這心動了……今天就是想請大哥和老沈給小弟參謀參謀,是去還是不去?”
安毅和沈鳳道面面相覷,都沒想到尹繼南苦惱的會是這個事情。
安毅心裡有些隱隱作痛,知道正是由於自己,才導致尹繼南現在異常尷尬的處境。堂堂一個帶兵的實權中將軍長,卻離開部隊,離開金戈鐵馬的戎馬生涯,美其名曰是擢升為培養軍官的訓練營高階教官,但他心裡所承受的壓力,有誰知道呢?
安毅低下頭,思索了好一會兒,依然委決不下,再次抬起頭望向尹繼南誠摯的目光,終於咬牙吼出一個字:“去!”說罷,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沈鳳道有些困'惑'地看了安毅一眼:“有必要出去嗎?國外那些軍事理論,真的適合中國?看看紅軍的那些幹部,有誰是去國外的軍校留學的,不一樣打勝仗?”
說到這兒,沈鳳道舉起杯子,和尹繼南輕輕一碰:“老弟,畢竟現在你到訓練總監部是暫時的,隨著我們和中央的關係改善,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再次回到弟兄們中間……剛才回來的一路上,司令跟我說,委座已經同意咱們在滇南再編一個軍,番號暫時保持如今的滇南警備司令部,等明年全**隊整編工作開始,就會給我們新的番號,你要是出去留學的話,三兩年內怎麼回得來?”
尹繼南喝完一杯,微微笑道:“老沈,說實在的,小弟非常不適合混官場,帶帶兵還可以,搞些研究和教學也湊活,要是讓小弟學大哥這樣軍政各領域事事'操'心,小弟就是三頭六臂也做不來的;再一個,透過這次委座和咱們之間的矛盾,小弟看清楚了很多事情,突然覺得從沒有現在這麼累過。來到廬山之後,小弟想來想去,最後發現自己最喜歡乾的事情還是在軍事理論研究方面,這也是當初小弟願意調到訓練總監部的原因。”
“軍隊的正規化建設是我們的目標,不能因為紅軍能打勝仗,就否定先進的軍事理論。實際上,我們的軍隊真的學到了德**隊的精髓嗎?我看未必!況且現在要是繼南不出國,只能待在中央,委員長不會那麼輕易撒手的,出去就當散散心,旅遊調劑一下心境,也是不錯的選擇。”
安毅說罷,仰頭喝下一大杯,就大口大口地吃菜,吃得不亦樂乎,讓一旁看得有趣的段馨兒忍不住笑了起來。
段馨兒上前給安毅倒酒:“大哥,慢點兒吃,吃完了還想吃什麼小妹再給你做。”
“夠了夠了,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