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一皺,圓臉上露出了不解和一絲不快的表情,他問道:“咱倆說的不是一樣麼?”
這個質問讓祁睿一愣,其他同志也覺得馬曉明與祁睿說的其實沒啥區別。不願意做當然是個人選擇,這是人本就擁有的權力。非得從社會角度來看,豈不成了牛不喝水強按頭麼?
祁睿的大腦也飛速運轉,他很本能的覺得馬曉明所說的和自己有本質不同,可短時間內卻沒辦法立刻理出思路來。
“馬曉明,你放才說的那個話缺乏前提。你把前提說出來聽聽。”一直沒吭聲的軍長鄭明倫終於開口了。
“前提?”馬曉明一愣。他思索片刻後才答道:“我的意思是,別人讓一個人做什麼事情,他完全可以不做。這種選擇不是自由。”
“你說的別人是社會力量的代言人,還是普通的人?”軍長鄭明倫繼續問道。
“這個……”馬曉明張口結舌說不下去,他此時也有些明白了一些東西。
“如果這個人代表的是社會力量,例如是咱們軍隊。一聲令下,衝鋒!的確有人可以選擇拒絕。這就是一個社會概念。如果是普通人之間的問題,這就是個人願望。一個人答應或者不答應,那都是個人的事情。而且政府不允許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實施強制。就算是有自由,那也是政府圈定的自由。”軍長鄭明倫侃侃而談。
一眾年輕小子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鄭明倫,他們的印象中的鄭軍長是個嚴肅的老軍人,也就是說他絕非是一個擅長深入淺出講道理的人。
看著一眾小子的目光,鄭明倫笑了笑,“這是都督當年給我們做普法講座的時候講述的內容,你們也不用覺得你們不懂有啥不好意思。當年普法的時候花了快十天的時間,反覆討論講述的都是這個道理。我也只是勉強弄清楚罷了。你們也可以慢慢來。”
年輕人畢竟在新社會長大,這些理念也不能說完全不明白,只是沒能樹立起基本概念。若是他們自己辯論,又不會有什麼權威。現在有前輩領頭,加上祁睿也講出了些理念。再稍加討論,這幫人也有了些理解。
馬曉明也許是覺得自己最初理解不夠完整,他有些訕訕的說道:“看來我對社會和個人的理解還是不足。覺得單個的人就和社會無關。現在看,只要不是那種在深山裡面完全不和社會接觸的情況,在社會里生活的人就沒不能說是和社會無關。”
“從這份學習檔案裡面所講的內容,都督就是要我們建立起一個新的社會理念。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所有人都要遵守共同的法律,國家要保護大家可以在這種共同法律基礎之上的自由和權益。”祁睿也覺得自己從這次政治學習中學到很多。
“可是誰會讓群眾無法享受國家規定的自由?”錢大多忍不住問。
聽了這話,鄭明倫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個淡淡的嘲諷笑容。只是鄭明倫並沒有參加這樣的討論。
祁睿倒是對此有看法,他答道:“咱們學的政治內容裡面,封建制度一個特點就是人身依附。根據封建權力,一個人沒辦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選擇。”
“那我打個比方,你到工廠也得聽工廠的安排。這些安排也未必就是自己的想法。”錢大多倒是有些較真的意思。
祁睿答道:“真覺得工廠不合適,那就可以走啊。我聽……我長輩們說,以前在廣西哪怕是過一個村子,都可能被殺。沒啥理由,那村子裡頭的人就覺得在他們一畝三分地上,他們說了算。要殺誰就能殺誰。若是不知道那人有沒有背景,他們未必敢動手。若是知道他們沒什麼靠山,殺了就殺了。現在可就沒這樣的問題,誰敢殺人,政府立刻就要動用公檢法抓到兇手,並且繩之以法。”
說了這些之後,祁睿本以為錢大多還會死擰,沒想到錢大多嘆口氣,“我聽說有些山區還是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