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回來接掌組織部是有預謀有計劃滴。韋昌榮一點都不想在這樣的關鍵時刻被犧牲掉。不過此時韋昌榮身體開始恢復正常,他反倒是想清楚了。想撤換一位政治ju常委是非常嚴肅的事情,那是需要其他常委共同決定,整個政治局委員們表態的大事。
看窗外天色已經黑了,韋昌榮繼續問:“我睡著之後,我四叔什麼時候走的?”
“看您睡著,都督又和文睿說了會兒話就走了。大概在四點吧。”秘書答道。
一提起自己的女兒,韋昌榮登時情緒就激動起來。憤怒固然是其中一部分,心疼則是比憤怒更大的一部分。韋澤鐵了心搞退休制,韋昌榮和和以往相同,也是支援韋澤的決定。所以他的理智很清楚自己沒幾年就要退休,然後成為一個沒有職務與職權的‘革命功臣’,靠著豐厚的退休金過上閒散和富裕的生活。對於這樣的人生結局,韋昌榮也沒有抱怨的打算。
現在讓韋昌榮感覺非常不安的則是女兒韋文睿的人生,從韋澤的話裡面判斷,韋澤並沒有打算嚴懲韋文睿。但是韋文睿的前途已經全毀了。韋文睿從小就被稱為‘長相像她爹,比他爹好看太多,性格更像她爹’,這可不是簡單的恭維。韋昌榮其實很喜歡女兒的強烈上進心。如果是普通的渣渣,被紀檢委抓走,99%都是頑抗一下之後就招了。像韋文睿這種看到前程被毀,立刻選擇自盡的,真心是罕見。
想到這些,韋昌榮長嘆一聲,他對秘書說道:“你去準備車,我要回去。”
等秘書出門,韋昌榮下了臨時病床,走到了女兒的病床前。“文睿,我要走了。你別擔心,你爹我雖然生氣,卻還是更心疼你。”
裝睡的韋文睿的睫毛顫動了幾下,她卻沒有睜開眼睛。“這時候你先保重你自己。你四爺爺給你說的話,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你要聽你四爺爺的話。他和我一樣,都不會去害你。更不會幹出拿自家人作法給別人看的事情。”
韋文睿聽著老爹的話,鼻頭很快就變紅了,她抽了兩下鼻子,卻固執的不肯睜開眼,更不肯說話。韋昌榮坐在女兒的病床邊,伸手摸了摸女兒依舊缺乏血色的臉,“文睿,不管你是不是當官,你都是我的娃。若是你真出了事情,讓你娘和我這白髮人送你這黑髮人。那可是真的會要了我們的命啊!”
說完之後,韋昌榮站起身來。其實說這話的時候,他也有種把女兒從病床上拖起來揍一頓的衝動,不過這衝動很弱,根本引發不了行動力。所以韋昌榮決定還是順從了慈父的心情,他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頭,站起來就走了。因為再留下來,韋昌榮知道自己大概只剩下批評、訓斥和埋怨的話。
和韋昌榮想的一樣,在病房外面等候著的是紀檢委的官員。他們大概不是來給韋昌榮道歉的,因為他們見到韋昌榮之後並沒有上來說話的意思。既然不是來道歉或者和解,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個,他們的目的是要來監視韋文睿,等她的身體恢復到可以接受調查的程度時,再把她給帶走審問。
第二天,韋昌榮繼續上班。一開始工作,立刻就召集了組織部的工作會議,“東非那些人完全沒有組織性紀律性。所以先暫停職務,派專案組把他們給帶回來。”
有關韋文睿的訊息傳得跟風一樣快,組織部的這幫人都知道韋昌榮最心愛的女兒韋文睿被逼到割腕自殺,現在生命垂危。韋昌榮現在的話代表了他的態度。雖然組織部的幹部都不認為韋昌榮會對那幫人網開一面,不過如此強硬的應對也實在是讓大家感到韋昌榮這是要下狠手啦。
韋昌榮臉上看著冷靜,其實心裡面沸騰著怒火。昨天看到等在門口的紀檢委幹部,韋昌榮的心情就接近了爆炸的程度。如果不是還有最起碼的冷靜,大概他就要對那幫人大打出手了。過了一晚上,韋昌榮的憤怒只是濾掉不冷靜的成份,可執行性在徹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