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以觀其徼。”
韋澤眉毛一挑,他沒想到在這時代第一次被人問學問,竟然是這樣的模式。看祁紅意並沒有胡攪蠻纏的架勢,韋澤才說道:“之所這麼斷句讀,是因為我覺得李耳沒有那麼矯情。無慾的時候還要看,自然是看熱鬧,看其至小至微,所以叫觀其妙。有欲的時候去看,看的是門道,看其規律及目的,所以叫觀其徼。所以,李耳才會在後面講,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祁紅意愣住了,韋澤的解釋非常清晰,論斷也很透徹。但是理由實在是難以想象,竟然是“不矯情”。她怔了一陣才繼續問道:“齊王如此斷句竟然只是因為這麼一個不矯情麼?”
“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故物或行或隨;或噓或吹;或強或羸;或載或隳。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韋澤又唸了一段道德經裡頭的話。
看祁紅意聽了完之後並沒有明白這話的意思,韋澤不得不繼續解釋道:“李耳說,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不得已。整部《道德經》中,李耳都反對這個‘欲’字。那為何他要說,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這樣用法的話,前後完全不搭調啊!”
祁紅意是對《道德經》下過功夫的,聽完了韋澤的話之後,她立刻連連點頭,臉上也禁不住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停了片刻,祁紅意拿出一封信,很認真的遞給了韋澤,“這是家父託在下送給齊王的信。”
“我現在就看可以麼?”韋澤問道。
“呃?齊王可以自便。”祁紅意答道。
“那到屋裡面坐下看吧,站著卻也太累。”韋澤邀請道。
“這……,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祁紅意的語氣已經軟化下來。
進了屋之後,韋澤以通氣為名把門窗都大開,但是警衛員們,至少是領導警衛員的警衛軍官們都很識趣。大家遠遠的站開,雖然能見到韋澤與祁紅意,卻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麼。
韋澤看了信,裡面只是說了些“風聞”的事情,根本沒有關於楊秀清對韋澤有什麼做法的事情。韋澤看完之後把信收起來,然後問祁紅意,“就這些麼?”
“家父讓我告知齊王,東王府內無人敢問東王此事,所以他也不知道東王到底怎麼想。不過自從東王昨日與齊王談過之後,卻也沒有再提過齊王的事情。”
“是麼?”韋澤有點心不在焉的說了一句。
“正是。”祁紅意答道,“家父讓齊王放寬心,若是有什麼訊息,他一定會盡快告知齊王。”
韋澤想了片刻,突然開口問道:“祁小姐既然來送信,定然是知道我最近遇到了何事。卻不知道祁小姐對此事有何看法?”
“我一個婦道人家……”祁紅意立刻表示了拒絕。
沒等祁紅意說完,韋澤立刻打斷了她的話,“這與男女有何關係?走路、跑步,都是兩條腿交替動彈,男人如此,女人也是如此。即便是遇見事情,那至少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祁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好了。”
聽韋澤說的坦率,祁紅意微微抿了抿嘴唇,“子曰: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只是聽了個皮毛,更沒有參與其中,我說什麼都已經錯了。所以在下實在是沒話可以對齊王講。”
“哈哈!好一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韋澤忍不住笑出聲來,“能把這話用到這個地步,祁小姐卻是真讀過書的,我倒是真想讓祁小姐到我手下當官。就這句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祁小姐就絕非一個無能的官。”
聽到韋澤如此讚揚,祁紅意雖然有一兩分羞澀的模樣,倒有七八分都是深以為然的表情。
看著祁紅意的表情,韋澤心裡也是頗為喜歡。在祁紅意身上,韋澤看到了種久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