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四十出頭,平日裡保養得當,看上去也才三十五六歲的樣子,明明是溫柔似母親的師孃,卻被劉懷安一口一個奶奶的叫著,讓許經年覺得很不舒服。
只是當下又不好發作,只能悻悻的來到自己房間。
推門而入便見到房間正中擺著一張圓桌,圓桌西側靠窗處,一張巨大的書桌上放著筆墨紙硯和一堆看不懂名字的書籍,坐在書桌前正對窗外不遠處一棵參天大樹,圓桌西側放著一堵屏風,屏風之後靠東牆則是床榻,整個房間大且規整,應該是兩間廂房打通後合為一間的。
許經年身後的劉懷安雙手叉於胸前,得意道:“怎麼樣?小經年,這房間可還滿意?你看看這被子,是奶奶親手縫的!”
許經年仔細看去,見那床榻上的被子厚實充盈且針腳細密,被角處用細線繡了一個小小的“年”字,一時間忍不住用手摸了摸。
自打上元節那夜家中出事,他已經大半年沒有睡過這麼舒服的房間,此刻身處其中,竟然有一股不真實的虛幻感。
王秀茹摸了摸許經年的腦袋安慰道:“年兒,就在這安心住下,以後師孃就是你親孃!”
難以抑制的情緒湧上心頭,許經年再也忍不住,撲到師孃懷裡哭著喊道:“師孃……”
來到升霧山的第二天,一大早許經年便被鞭炮聲和道士的早課聲吵醒。
來到太清宮有了自己的房間,再也不用忍受劉懷安每夜各種稀奇古怪鬼點子的騷擾,因此昨夜得以早早入睡。
許經年感覺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睡的這麼安穩過,一睜眼整個人神清氣爽,再一偏頭便迎面看到劉懷安閃著一雙大眼睛趴在床頭邊盯著自己,小傢伙嚇了一跳,道:“你,你做什麼?”
劉懷安壞笑道:“日上三竿還賴床,羞不羞!今日要行拜師大禮,爺爺一早就在沐浴焚香準備了,此刻大夥都在前廳等著呢!”
許經年慌忙起身,劉懷安笑眯眯地指著床邊椅子上一套嶄新的衣服道:“呶,奶奶讓我給你的,趕緊穿上要來不及了!”
許經年穿戴整齊,正要洗臉卻被劉懷安一把抓住道:“爺爺都等你半天了,你還在這磨磨蹭蹭,等下惹他不高興了趕你下山!”
許經年聞言也顧不得洗臉,拉著劉懷安拔腿便向前廳跑去。
二人跑到前廳,許經年打眼一看並未見到刺雲道士,倒是昨天給自己帶路的浮雲師兄正忙著指揮幾個道童擺放桌椅茶具佈置場地。
聽到有人跑進來,浮雲扭頭看了一眼,指著許經年的臉不解問道:“小師弟你這個臉是怎麼回事?”
眾道童聞言都看向許經年,頓時發出一陣鬨堂大笑。
許經年一臉納悶的看著眾人,劉懷安見狀賊笑著從懷中掏出一面銅鏡放在他面前,只見鏡中臉上一隻用墨汁畫的烏龜盤踞而上。
想到拜師大禮就要開始,又怕被師父趕下山門,許經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聲很快驚動了刺雲道人,走到前廳一看,浮雲一邊安慰許經年一邊用水幫他清洗著臉上的墨汁,旁邊的劉懷安正嘻嘻哈哈的跳著腳。
刺雲道長生氣道:“臭丫頭,看我今天不打爛你的屁股!”
劉懷安拔腿便跑,刺雲生氣的追出門去,爺孫倆在院子裡追了半天,小姑娘縱身跳上一棵大樹,刺雲追到樹下,看了看身上嶄新的道袍,又看了看樹上的劉懷安,氣道:“臭丫頭,你給我下來!”
劉懷安邊吐舌頭邊衝著樹下的老頭做鬼臉,叫囂道:“有本事你上來呀~”
刺雲心疼自己嶄新的道袍,只能威脅道:“你下來!”
劉懷安搖頭晃腦道:“你上來呀~”
二人正鬧著,突然自院外走進來一男一女,男人衝著樹上的劉懷安嚴肅道:“安兒,還不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