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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的,孫武斬寵妃,還有細柳營舊事,無不說明了一個道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如今你在大總管帳下,就該服從大總管的軍令,而不是心懷怨憤,這是為將的大忌,也是當人家屬下的大忌。從你今天的表現來看,你還稱不上是一個合格的軍人,進如山崩海嘯,退如江海潰堤,眾志成城,萬人一心才是戰場上的取勝之道,你今天,先是對洪城出了重手,後來又和那日暮起了衝突,這些都說明,你的心不安定,你心裡充滿了憤怒,為什麼?”

從朔方相見到現在,雲燁一直沒有何程處默好好談過一次話,他總覺得程處默現在變的有些急躁,不知道他的煩悶是從哪裡來的。

程處默四仰八叉的躺在雪地上,睜大了眼睛看天空,哪怕雪飄進了眼睛也不閉上。

雲燁躺在他身邊,也不說話,就這樣陪著他,任由白雪把兩人輕輕覆蓋,如同在隴右的草堆上,程處默陪著他一樣。

“我有幾個兄弟在朔方戰死了,當然,我給他們報了仇,把傷害他們的一個小部族連根拔起,這不是我要說的,我要說的是在早上我們還一起開玩笑,我答應他們,勝利之後回長安,我會請你給他們做一頓他們從來沒有吃過的美食,他們也盼著有這麼一天,只是到了晚上,他們沒回來,第二天我找到了他們,全都死了,連衣服都被突厥人扒光,有些屍體還有野獸吞噬的痕跡,我掩埋了他們,但是沒有立碑,我知道在那裡,不會有人來祭奠他們。我在那裡做了埋伏,殺光了那些該死的突厥人,只是我總感到失落,我為那些戰死的將士失落,他們那麼勇敢,那麼無畏,卻死的悄無聲息,就像秋天樹葉從樹上飄落那麼自然。我從小就在軍營里長大,所以我不怕死,我只怕向他們那樣死的無聲無息。”

拂去臉上的水漬,雲燁對程處默說:“原來你打算活成爆竹啊,這有些困難,趕明天與突厥作戰的時候,你只需要單槍匹馬的衝向敵陣,幹掉幾個敵人之後,再被一群敵人把你剁成幾段,這樣你就有人記住了?”

“戰士就是用來作戰的,戰死這種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他們到死都在作戰,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他們完成了自己的責任,你應該感到高興,而不是擔心那些身後事,如果你一直有這種心態,我會請程伯伯把你從軍伍里弄出來,再給你在長安弄個小官,平平安安的活到八十歲再死如何?”

“那我還不如現在就被雪埋了算了。”程處默咕噥著說。

“不想死就滾起來,這些天遇到的不是變態,就是蠢貨,還要加上你這個二百五,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住,還敢指望你給咱們三家撐門戶?大男人長了一副小女人的心思,丟不丟人,少想那些沒用的,現在多想想怎麼多找些柴火是正經,我不想還沒把頡利幹掉咱們自己就凍死了。”

和程處默談心就是純粹找難受,他總是有一些奇怪的念頭,還總是被情緒所左右,也不知程伯伯是如何生出這樣一個外表粗獷,內心細膩的變態的。

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可笑,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雲燁拱著肚子打了幾下,也沒站起來,最後還是被程處默拉一把才打起來。很狼狽,身上乾淨的皮氅子被染的烏七八糟,也不知下面是什麼玩意。

後世的歷史不能給程處默說,李靖現在大概還盤算著要給頡利突如其來的一擊,所以不打算撤兵,唐儉現在大概正在忽悠頡利吧,蘇定方從來到大營就沒見過,現在說不定正趴在某個犄角旮旯準備偷襲頡利呢。

又和程處默在地圖上推演軍事變化,說白了就是拿李靖和頡利玩遊戲,說到軍事策劃,就太高看這兩個人了,不過看著地圖上黃河的走勢,雲燁忽然發現自己現在離呼和浩特沒多少距離了。

有些闇然傷神,這座城市裡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