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收手,就會涪陵。”
“無裘師叔幾近探尋古籍,結合斬水種種異像,終推算得知……”
“無父無母驟然誕生於世間的六師弟本非人族,他乃神劍蒼衡的劍骨。”
“而斬水為神劍蒼衡劍身,至於劍魂……則藏於無裘師叔體內……”
“故……若要喚醒神劍,他二人必死無疑。”沈雲霽空洞淡然的嗓音在餘菓菓響起,寬厚溫暖的大手遲疑地拍了拍餘菓菓的背脊,笨拙地安慰她,“這是師叔師弟一早為自己選好的路。”
早在斬水莫名親近餘菓菓時,無裘劍尊心底隱隱有了揣測,隨著修為被迫散去,無上的真面目被揭露,他便將餘菓菓視為自己唯一的衣缽傳人。
或許無上早已知曉斬水和他們之於蒼衡的關係,無裘劍尊決意先他一步將完整的蒼衡劍交予餘菓菓。
一門兩代劍尊,在他們踏上萬仞城的路時,便已決定此行乃向死之路、
必已身換回神劍,方有一敵之力。
餘菓菓將臉深埋入膝中,不言不語。
蒼衡神劍三千餘年未曾現世,時此一役,神光大盛,劍吟聲通徹天地。
它親暱地靠近餘菓菓,似乎認出了自己的主人,不斷繞著她轉圈。
太陰面上青一陣白一陣,天乾鍋斷了冥火獻祭的後路,而謝無祭的魔氣遮住了夜月,如今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修為跌落。再加之眼下蒼衡劍現世,於她而言情勢急轉直下,大為不利!
“師妹,八師弟和上清似乎已分出勝負了。”通天的神光將整片深淵照亮,沈雲霽防備著虎視眈眈的太陰星君,仰面看向雲層深處,那兩道挺拔身影似乎已經分開,他緊抿唇道:“此刻時機剛好,太陰星君修為大退,交於我便可,你去助八師弟。”
“阿祭!”餘菓菓御空而起,方靠近青年修長的身形,就被其身上止不住的煞氣驚住。
血色魔紋自脖頸以下攀附至臉龐,脖頸、額角、腕間,所有裸露在外的面板,青灰色的血管根根暴凸,幾欲破裂。
謝無祭精緻的面容此刻好似一尊易碎的瓷娃娃,餘菓菓懸腕攙扶住青年冷熱交替的身子,手微微顫著,望進那雙完美無缺的血色鳳眸,心尖顫了下。
他的眼神沉澱著炙熱滾燙的溫度,其內的情緒與含義,她並不陌生。
噬心咒發作了!
晃眼的時間,青年眼睫輕耷,闔上雙目,似是陷入昏迷。
餘菓菓紅意未消的眼中溼意再度湧上,方才眼睜睜看著師尊師兄離她而去,內心的恐懼很快佔據了她的理智,滾燙的淚水隨風墜落,徑直落在皓腕見那紅得滲血的魔靈鐲之上。
一絲不可見的魂魄之力自其中溢位,落入青年眉心。
……
凜冽的霜風隨著白衣人輕緩若無物的步履,呼嘯而來。
餘菓菓感受到那人的靠近,將蒼衡劍直指上清仙君,悲慼呵道:“是你!”
上清恍若未見,此時的他已然恢復原本屬於上清仙君的容貌,白袍蹁躚,抬步上前,直至蒼衡森冷的劍尖距離霜白瞳仁毫釐之距,方才停下。
上清仙君幾乎不帶血色的薄唇微微勾,輕聲喚她:“息兒。”
“我不是餘息。”餘菓菓咬緊牙關,抵禦那人身上欺霜賽雪的氣息,“你不要再靠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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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息兒,喚回她在青雲山上與之為數不多的相處時間,上清仙君向來克己,情緒內斂,令人無法窺探他的內心。
過往的一切,彷彿一場雋永的迷夢,醒了,那人也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此刻聽聞餘菓菓這般疏離的話,上清仙君霜白的眸中閃過明顯的失落,腳步微頓,固執道:“息兒,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