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敢管本少爺的事?”
“是我。”一個平靜無波的聲音在樹叢某個暗角響起,接著,一條人影徐徐步出樹叢。
應雄、英名與小瑜不約而同朝這人一望,當場一愣,緣於他們從未想過,會在此時此地遇見這個人。
來者不是別人。
正是不虛!“不虛?”應雄愕然:“是你?你……一直都跟著我們?”
不虛看著應雄、英名及小瑜,向來異常平靜的他,神色似乎有點異樣,他道:“不!我其實也沒料到,你們三人會有志氣離開慕府,一心想自力更生;故當我在三個月前往慕府拜訪你們的時候,才知道你們已經不在。”
“所以,”英名遽然也插嘴道:“你便開始尋找我們?”
不虛點頭:“嗯,因為我還要圓我師父僧皇遺願,希望能從你倆身上悟出他想我悟的東西,這三月來我一直四處尋找,終於在今日才給我找到附近那個你們匿居的村子。”
應雄突然正色道:“不虛!能夠再見你,我慕應雄本應非常高興!但你為何做了這件令我討厭的事情,你為何阻止我殺那個禽獸韋耀祖?”
驟聞此言,不虛的面色猝然凝重起來,他小心奕奕的道:“因為,我師父僧皇以前曾對我提及,英名的生父韋耀祖絕不會如此死法,他會有一個很適合他的下場,一個他該得的下場;如果你執意要殺他,便是逆亂因果。”
應雄冷笑:“嘿!我慕應雄不管什麼逆亂因果,該死該殺的便應該殺!”
不虛苦笑搖頭:“但我們目下要乾的當務之急,並非要殺此人,而是另一件事。”
這下子倒是連英名及小瑜亦同感好奇,齊問:“什麼事?”
不虛並未即時回答,只是從懷中掏出一件事物,方才對三人道:“是關於這塊玉佩的事!”
應雄、英名及小瑜紛紛朝不虛手中玉佩瞥去,一瞥之下,三人的心隨即直向下沉,應雄更即時探手於傷重乏力的英名衣襟之內,掏出另一物事對照;那件物事,正是當年英名僅餘半截的玉佩,他親生孃親曾在其出世時給他掛上的玉佩!不虛看著三人的臉愈變愈青,英名更是不住顫抖起來,不虛不期然苦澀一嘆:“這兩件玉佩很相像吧?它們看來本應是一對的;它們,一定也很希望能早日兩佩重逢,正如這兩塊玉佩所屬的那雙可憐的母子一樣……”
言畢,不虛又饒有深意的凝視著當中的英名,問:“相信,你也應該猜到,我手中這塊玉佩的主人是誰吧?”
英名當然知道!即使他仍不知,他亦可一眼看見!因為不虛在說話間,已驀地把手中玉佩扳轉過來,應雄、英名與小瑜終於完全看得清楚明白,玉佩上刻著一些東西……
正是“秋娘”的名字!風急!路急!不及思親之急!應雄終於放過了韋耀祖,任由醉得不醒人事的他在那密林內自生自滅,要再殺他,應雄他日不遲!眼前急務,是他必須豁儘自己每一分可以用的力量,挾著英名向前飛馳,因為他這個大哥太明白,英名此刻思念孃親之急!不但應雄,就連不虛,為要分擔應雄一人挾著英名、小瑜二人之苦,亦當仁不讓,替應雄挾著小瑜,在前帶路!這條路,正是往見秋娘之路!四人就這樣在昏黯陰森的樹林內飛馳,只是樹林偌大,飛馳一會以後,應雄仍不禁問在前帶路的不虛:“不虛,以你功力,將英名生母抱至我們適才所在地,原非太難,何以你偏要把她留在荒山野嶺?”
不虛嘆道:“我本來也想如此。只是,當你們看見她的情況之後,便會明白她已不能再……,我把她抱至半途,唯恐她有所差池,只得將她安置在……”
不虛話未說完,被應雄挾著飛馳的英名,驀然似有所覺,低呼一聲道:“到了!”
“孃親,”
“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