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須在家好生休養。他說道這日常吃喝供應,療傷藥材購置之時,胡依依“噗嗤”一聲竟笑出聲來,便嗔怪徐恪何時也變得這般囉嗦,像個老頭子一般。徐恪也暗笑自己何時也學會了希言的一副做派。仙子只說這幾日她要靜心休養,至於治傷之法,她本就是以醫道聞名,更何須街市上那些藥鋪之物?
那胡依依便讓徐恪只管忙自己的事去,無需對她姐弟二人擔憂,說罷,關了院門就自回房中。
徐恪撓了撓自己的前額,雖覺別後相逢,尚有許多話想同仙子述說,但見胡依依既要治傷,又需靜養,也只能迴轉身,就在自己的這座大宅子裡信步而行,不覺間,走到了前門大院。
“徐老爺,您醒啦!晚飯想吃些什麼?我讓廚房準備……”徐府的管家董來福見家主來到前院散步,忙上前請安。
“嗯……我倒還不餓,不過,一會兒你為仙子準備些平常她愛吃的酒菜點心……那個,紅棗桂花羹、板栗香藕酥,都要備一些……”徐恪隨口說道。
“仙子?仙子她回來啦?還有書仙老爺呢?”董來福臉現欣喜之色,急忙問道。日常在徐府中,僕從丫鬟一般都叫胡依依為“仙子”,叫舒恨天為“書仙老爺”。
“嗯,他們都已經回府了,不過,未經仙子允可,你們不許去榛苓居中打擾。仙子若有事吩咐,自會出來找你……”徐恪吩咐道。
“太好了!說起來,前天秋大人還急匆匆地趕過來,到處找尋仙子呢,說有要緊的事。那天秋大人可是
把府裡的人都給問了個遍,可我們也都不知道仙子去了哪裡啊!眼下好了,仙子與書仙老爺總算是回來了……”董來福道。
“秋大人……他找仙子?有急事?”徐恪不禁反問了一句。不過他心中立時就想到了答案。當時自己中毒昏迷,秋先生知道碧波仙子醫術如神,不急著去找胡依依來給自己醫治,還能找誰呢?“秋先生對我這般大仁大義,便是親生父親亦不過如此,我徐恪今生,該如何報答?!”徐恪心中不禁暗歎道。
“對呀,秋大人當時急得跟什麼似的,可把我們都嚇壞了!當時老爺也不在府裡,我們可都不知道該到哪裡去找仙子,也只能是乾著急……”董來福道。
“嗯,既然如此,我這就去一趟秋府,家裡的事,你看著點……記住!沒有我的吩咐,外人一律不可進門!”
……
大乾康元七十一年元月二十四,酉正時分,長安城,懷貞坊,秋葉草堂。
徐恪前腳剛剛邁進秋葉草堂的大門,便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快步向自己迎來……
“無病!你可來啦!”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步伐,見秋明禮拄著柺杖,大步向自己奔來,徐恪急忙跑上前,一把扶住了秋明禮顫巍巍的身子,兩人再度緊緊相擁……
“秋先生,無病來了!”徐恪不由得哽咽道。
不經歷過生死患難,怎能懂如此真摯的情感。
浮華之後往往只剩平淡,喧囂之後往往只剩落寞,葳蕤之後亦往往只剩枯萎,唯有人與人之間這種真摯的情感,不管歷經風雨、飽經滄桑,卻依然永駐心間,任憑它歲月消磨風霜敲打,永遠不會磨滅……
良久之後,秋明禮方才鬆開懷抱,握住徐恪的雙手,仔細檢視徐恪的臉容,見他臉色已然紅潤如常,不禁問道:“無病,你的毒?”
“好啦!幸得玄都觀李大哥相救,無病身上的毒,都已經解了。”徐恪回道。說話間,徐恪還撩起了自己的上衣,給秋先生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傷口。
“真的!”秋明禮不禁大喜道。他見徐恪前胸的兩處創口雖然還未癒合,但已是正常的血肉之色,傷口內也再無濁臭的黑血流出,心裡也確信徐恪已然解毒,當下喜不自勝,又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