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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天理昭昭

大乾康元七十一年元月二十六,午時,魏王府書房。

孫勳被捕之後,朝堂上下又跟炸了鍋一般。任誰都沒有想到,刺殺欽差魏王的主謀,竟是堂堂一個青衣衛北安平司的千戶,這還了得!一時間,朝野大譁、群情沸沸,這景象竟似比太子被廢還要鬧騰。因為每個人的腦袋都不笨,都是一樣的猜想:從來都沒聽說過那孫勳跟魏王有什麼仇怨,那麼刺殺魏王的真正主謀,說不定就是孫勳背後的……那個人。

對於那個人究竟是誰,朝臣們心裡都跟明鏡似的,但誰都不會主動點破。畢竟,這其中的干係太大了!沒有特別硬的證據,任誰都不敢張口明言。萬一你隨便的一句話被旁人聽了去,那可就是誣告妄言的大罪。只因這裡面牽扯到的兩個人,都是當朝九珠親王,那可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色。

戶部尚書秋明禮聞聽此訊後,更是顧不得避嫌,晌午時分便匆匆趕到了魏王府。兩人吃過中飯,就到了書房,秋明禮甫一落座,便說起了孫勳被抓一事。

“殿下,那孫勳昨夜在青衣衛裡被抓,如今已親口招認,他孫勳自己便是西峽口行刺欽差的主謀。”秋明禮道。

李縝喝了一口龍井茶,說道:“我與他孫勳無冤無仇,他為何要來行刺於我?”

秋明禮道:“這還不是明擺著嗎?殿下!孫勳不過是一個棋子罷了,那真正的主謀,定然是楚王啊!”

“我大哥!……不會吧?我與他雖然平素沒什麼來往,但畢竟是親兄弟,他為什麼要派人殺我?”李縝道。

秋明禮道:“殿下,太子被廢之前,你們是親兄弟。太子被廢之後,你在他楚王眼裡,可就是競爭新太子的唯一對手了!”

李縝不禁嘆道:“咳!立誰為新太子,不都是在父皇手裡捏著麼?就算沒了我,可還有六弟、八弟、十四弟呢?又怎知,這新太子定輪得到他楚王?!”

秋明禮道:“殿下要知道,如今咱大乾的九珠親王,可就是您和楚王兩位啊!”

李縝冷笑道:“九珠又怎麼了?雖然只是差著一步,但這一步之差,可就是相去千里呢!……再者,父皇下詔加封的這兩顆王珠,無非是嘉獎我們用心辦事、為這次賑災籌銀出了點力而已,怎麼竟扯上立儲這件事了!”

秋明禮卻不以為然道:“殿下這樣想,可他楚王卻不是這樣想,在楚王心裡,這九珠親王的位置,已經跟太子差不多了……他自然不能容許,這大乾天下還有第二個九珠親

王……尤其是,他聽說皇上已然身染沉痾、一病不起……”秋明禮心中卻暗想,皇上這一道詔書,不就是一道吹火風、一張催命符麼?皇上為什麼非要下這一道加封九珠親王的詔書,偏偏就是在太子被廢的當口,難道,就僅僅是為了給魏王和楚王表功嗎?任他秋明禮數十年宦海浮沉,此時仍然不能揣測老皇帝的心裡,到底是藏著什麼意圖。

“咳!果真是……自古帝王之家,休談手足兄弟嗎?”李縝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心裡便不欲展開這個話題。他便拿起手中的茶碗,用碗蓋撩撥開浮在面上的茶末,慢慢地呷了一口茶,又道:“不知道父皇的病……如今怎麼樣了?父皇也不讓我這做兒子的進去看看……”

秋明禮道:“殿下放心,以老夫看……皇上沒什麼病?”

“哦……秋先生何以這般肯定?”李縝問道。

秋明禮笑道:“殿下,此次在西峽口遭刺客突襲,是何人救殿下脫險?”

李縝道:“自然是禁軍大總管,程萬里了。”

秋明禮道:“錯了,真正救殿下脫險的,是當今皇上!若不是皇上下了密旨,令程將軍星夜兼程迎接殿下的欽差轅架,此時,殿下還能坐在這裡安穩地喝茶麼?雖說這一次,太子被廢,皇上又盛傳病危,舉朝上下恍似人心惶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