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靈雖然大補,卻是你這肉體凡胎所不能消受!你若不慎吃了些進去,輕則損傷元氣,重則送了性命!日後大哥絕不可隨意吸入妖靈,切記切記!……”朱無能耐心解釋,鄭重叮囑道。
“我知道了,囉嗦!”徐恪一擺手,阻斷道。他此時胸腹之間,酒意陣陣上湧,如海潮怒奔,席捲而來,不由得有些難受,張嘴欲嘔,卻什麼也吐不出。
今夜他與山之北這一場猛喝,委實是喝的有點多了……
“你站住!給我過來!”徐恪突然長劍一指前方,大喝道。一個身長不過兩尺,容貌如一個小孩模樣的“鬼童子”顫巍巍地跑了過來。
那鬼童子原先錯領了大頭鬼的指令,如一陣風般逃走,不想,卻因錯得福,躲過了被煉妖壺吸入壺中的命運。此時他又悄悄迴轉了過來,剛一現身便被徐恪發覺。
“大……大叔,饒……饒命!我……我可從來沒吃過人,也沒幹過什麼壞事啊!”鬼童子戰戰兢兢地說道。
“誰是你大叔?”徐恪沒好氣地說道。
“大哥哥,求求你,饒了我吧!”鬼童子眨巴眨巴他一雙大眼睛,顯得一副楚楚可憐之狀,看上去倒是頗為可愛。
“這個地方你可認識?
帶我們過去!”徐恪從懷裡掏出那張紙條,給鬼童子看。
鬼童子看了半天,卻還是搖了搖頭。
“你居然會不認識這個地方?!你不是京都的鬼嗎?怎麼會不認識京都的大街!”徐恪嗔怪道,神色頗為不滿。
“我……我不認識字!”鬼童子滿腹委屈道。
“不認識字?你怎麼不早說!”徐恪哭笑不得。
“我……我怕你罵我!”鬼童子依然戰戰兢兢。
“京都西市口,後尾大街,金雀橋邊,白色精舍!”徐恪對著紙條念道。
“哦……那裡我知道,是賀茂大人的家麼!”鬼童子急忙回道。看來,那陰陽師賀茂在京都妖界已頗負盛名,以至於他的住處,也是無妖不知。
“前面帶路!”徐恪吩咐道。
……
鬼童子小心翼翼地領著徐恪與朱無能,往京都西北行了半個時辰之後,兩人便見一排白色院牆的屋宇現身於眼前。那一排院牆,外牆被粉刷得雪白,在皓月之下,異常亮眼,置身於一堆灰牆瓦房之中猶如白鶴立於雞群,立身於大街口,一眼便能望到。
鬼童子將徐恪與朱無能帶到了精舍之外,便不敢往前。徐恪又訓誡了鬼童子一番,吩咐他今後不可為非作歹,傷害他人,這才將他放走了事。
徐恪走到白色精舍門口,舉手敲門,甫一觸手,卻見房門已然緩緩開啟。他便領著二弟,徑自踏入門內,只見前院中植滿了各種花草。藤蔓攀爬於牆邊,雜草旺盛地生長,各色花朵次第綻放。這些花朵中,有紫色的苜蓿花、白色的風信子、淡粉色的木槿花、淺藍色的鳶尾花、粉白相間的風鈴草……時令雖是冬季,但院中的各色花枝卻開得異常鮮豔,在皎潔的月色下迎風搖擺,煞是好看!
月色是如此迷人,花兒是如此嬌豔。儘管院門外仍是一片冬日料峭、寒風凜冽,院內卻已是花草爭奇鬥豔,一派生機勃勃……
在花草淡淡的幽香中,月光下卻飄來一位一身白色綺羅的女子。她一見徐恪便彎腰行禮道:“貴客來啦,我家主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你家主人,已經知道我們要來?”徐恪撓了撓自己的額頭,不禁疑惑道。
“請貴客跟我來!”白衣女子當先帶路,領著徐恪與朱無能穿過了寬敞的前院,來到中間一處精緻的雅舍之前。
“貴客,請進!”白衣女子為他們移開了房門,便又消失不見。
徐恪走進房間,室內甚是空曠,正中央的一張矮几前端坐一人,正